阿尔邦站在街道上,贪婪地呼吸着沙特尔清新的空气。
即使在白天,这座城市也是静悄悄的,就连街上行人的步伐都很轻。
阿尔邦想,我应该是这座城市的第一个狼人。
阿尔邦拿出一埃居,用拇指将它弹到半空中,然后用手背接住——露在外面的是国王头像。
一个路过的年轻人看到阿尔邦在抛银币,兴冲冲地走过去,道:“想来和我一起玩么?”
阿尔邦淡然一笑,道:“怎么玩?”
“很简单,猜头像或王冠,猜错的给猜中的一埃居。”年轻人说。
阿尔邦仍面带笑容地望着他,浅灰色的瞳孔射出一道精明锐利的光。这一定是一个纨绔子弟,不如让他吃点苦头。
“好的,”阿尔邦说,“那么,能让我看看你的埃居在哪里吗?”
年轻人很干脆地拿出自己的钱袋,解开一个小口让阿尔邦向里面看。
“噢!它们几乎要闪瞎我的眼睛。”阿尔邦笑道。
年轻人觉得这个小玩笑很有趣,也附和着笑了起来。
“所以?”年轻人停止了笑,“让我们开始吧!还有,在那之前你也要给我瞧瞧你的钱袋——我相信它一定比我的钱袋还要鼓。”
阿尔邦也停止了笑,对准年轻人的侧脸就是一记重拳。他看着不明缘由的年轻人,骂道:“你这狗娘养的,把你的臭钱给我!”
年轻人这才意识到阿尔邦是要抢劫他,拔腿就要跑。但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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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邦怎么会给他逃跑的机会,伸出修长的手臂抓住年轻人的后衣领并向自己这边一拽,年轻人立刻被阿尔邦拽倒在地。
“把钱交出来,然后滚出我的视线。”阿尔邦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脸孔说。
年轻人被吓呆了,坐在地上望着阿尔邦,除了手在抖外几乎连心跳都要停止了。
这小子一定没见过任何大事件。
阿尔邦俯下身子,道:“快点,我可没耐心陪你玩。”
年轻人又被吓了一跳,用手拄着地面向后退了一步。
阿尔邦仍死死地盯着他,年轻人突然叫了一声,将钱袋撇到阿尔邦身后便落荒而逃。
阿尔邦哼了一声,转过身缓缓走向钱袋并捡起它,选了另一条路继续行走。
他现在需要一个引路人来告诉他如何抵达布尔日大教堂,那里有他需要的东西。
过了大约十分钟,阿尔邦仍一无所获,他现在有些后悔刚才抢劫了那个年轻人。
也许他会是我今天碰到的唯一一个还算随和的路人。
阿尔邦懊恼的蹲坐在街道旁,他望向不远处的一个岔口,拐入那里貌似会有一个旅馆——那些在旅馆中喝着廉价酒,打扮得像个乞丐一样的人反而会知道很多常人不知道的东西。
阿尔邦重新振作起来,小跑着穿过岔口,果然那里有一家小旅馆。
旅馆的牌匾已经被雨水腐蚀了一小部分,上面的字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但阿尔邦还是看懂了。
红果林旅馆,会有什么等着我呢?
阿尔邦大步流星地走进旅馆,一头淡棕色的头发被他行走时带起的风向后翻了许多。
旅馆内部的陈设看上去比他的外部还要不堪,掉了漆的桌子与长凳上沾着许多油渍,旅馆一层的整个空间充斥着霉味与酒味。
旅馆老板趴在吧台上,手臂上的赘肉在吧台上摊开,阿尔邦想象着那上面如果爬上两条蛆虫又会是什么样子。
吧台和桌凳一样破旧,上面摆着琳琅满目的廉价酒和老板自酿的酒。
老板看到闯进来的阿尔邦,脸上并没有流露出什么特殊表情,他似乎对这种“不速之客”习以为常。
阿尔邦同样只是瞥了那老板一眼,然后坐在一张还算不上特别破旧的长凳上,面前是一个身着铠甲的男人。
“你是一个士兵吗?”阿尔邦问。
对面的人抬起头,用他那凌厉的目光瞥了阿尔邦一眼,没有回答他便继续埋头吃自己面前的那盘松露煎牛排。
那盘菜做得并不好,于是阿尔邦又道:“需要我再为你点一盘菜么?”
对面的人摇摇头,道:“我是一名老兵,已经退役了。”
老兵先回答了阿尔邦的上一个问题,然后又道:“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你可以走了。”
阿尔邦识趣地离开了那一桌,去到一个无人的桌旁要了一杯自酿的葡萄酒。
服务生将葡萄酒摆在桌上,阿尔邦扔给了他整整一埃居的消费,然后服务生谄媚的给他鞠了一躬就离开了。
就在阿尔邦将葡萄酒倒入那有一个小凹口的高脚杯中时,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男人走过来,坐在了他的左手边。
“上午好。”阿尔邦说。
披着斗篷的人掀开兜帽,露出一张饱经沧桑的脸孔,他的右脸颊上有一道狭长的刀疤,鲜红的血管在皮肤下显现出来。
“狼。”斗篷人的声音十分沙哑,和锯木头的声音相比也好不到哪儿去。
阿尔邦听到斗篷人的话,有些忌惮的挤了一下眼睛,然后猛吸了一口葡萄酒。
斗篷人用他深邃的目光凝视着阿尔邦,接着一把夺过他的酒杯将剩下的半杯葡萄酒一饮而尽。
“狼,”斗篷人又倒了半杯酒,“你在寻找什么?”
斗篷人的目光游离,似乎并不是对阿尔邦说的。
“你在寻找什么?”斗篷人又喝下半杯酒,酒精没有带给他任何负面影响,反而是他的话语更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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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晰。
阿尔邦此时已经确认这句话是对他说的,盯着斗篷人的伤疤,道:“布尔日大教堂。”
“你不该去往那里,更不该去寻找那幅画。”斗篷人说着,用食指轻轻抚过脸上的伤疤。
“你怎么知道我要找什么?”阿尔邦问。
斗篷人轻浮地笑了一下,道:“因为,我是从那里来到这里的。”
“伊甸园?”
“是失乐园。”
斗篷人说完,从袖口中弹出一卷地图。地图掉在阿尔邦面前,阿尔邦盯着缠绕着地图地图的麻绳,又抬起头望着斗篷人。
“狼,你执意要去么?”斗篷人问。
阿尔邦点点头,问道:“你知道那七幅画分别在哪里吗?”
斗篷人微微颔首,道:“我耗尽半生时光搜集那些画,现在已经拥有五幅。”
“那另外两幅呢?”阿尔邦问。
“分别在凡尔赛宫和你的城堡地下。”斗篷人淡淡地说。
怎么可能在我的城堡地下?!
斗篷人一眼便看出了阿尔邦心中的疑惑,道:“那是很久以前,你们狼人的祖先埋下的东西。”
阿尔邦半信半疑地点点头,道:“我怎么进入凡尔赛宫?”
斗篷人似笑非笑地望着阿尔邦,道:“昨晚你不是很轻松地进去了么。”
阿尔邦倒吸了一口凉气,昨天的事他怎么也知道!
“你要和我一起去。”阿尔邦对斗篷人说,他的语气很绝对。
“可以。”斗篷人干脆地答道。
二人的谈话声细若蚊蝇,旅馆中的其他人很难听见,但那个老兵却一直在偷瞄着他们。
阿尔邦和斗篷人似乎都没有注意到老兵的目光,所以很轻松地离开了旅馆。
阿尔邦觉得有些疲倦,毕竟坐了很久颠簸的马车,而且马上又要返程。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阿尔邦问斗篷人。
这句话似乎触及了斗篷人的禁忌,他瞪着阿尔邦,思量了片刻后,才道:“你可以叫我亚伯。”
阿尔邦随便地嗯了一声,将双臂交叠靠在头后面向前走去。
就这样,二人谁也没有再挑起话题。他们都一边打着自己的算盘,一边散漫的走着。
“你累么?”亚伯突然问。
阿尔邦点点头,道:“有一点。”
“那我们明天再去凡尔赛吧。”亚伯说。
“那五幅画在哪里?”阿尔邦换了个话题。
亚伯停下脚步,道:“它们已经被我放置在创世之门前,你应该知道在那里。”
“创世之门?”阿尔邦问。
“你不知道么?”亚伯十分不相信地说。
阿尔邦点点头,他的确不知道创世之门是个什么东西。
“那你搜集这些画干嘛?为了收藏?”亚伯吃惊地问。
阿尔邦又摇摇头,道:“你应该知道,我是为了进入伊甸园。”
亚伯不屑地哼了一声,道:“看来你对那个世界根本不了解。”
“什么?”
亚伯拉起阿尔邦走到一个卖面包的小店中,借了两把椅子放在路边,让阿尔邦坐下。
“伊甸园,是我们能触及到的天堂,创世之门就是通往那里的唯一途径。伊甸园中有许多种族,到了那里你自然会明白。而失乐园的进入方式是毁灭之门,你要寻找的地狱七君主就在那里,而毁灭之门坐落在伊甸园的卡巴拉生命树下。”亚伯说着,在一块铺满砂砾的石板上画了起来。
一颗参天古树的轮廓被亚伯描绘出来,他说:“这就是生命树的大概轮廓。”
接着他又在树丛下面画了几颗大果子,而且还画了几只萤火虫围绕着那颗果子。
“这个是卡巴拉果,吃了它可以得到永生,变成大天使。”亚伯说。
阿尔邦看着那画得十分潦草的卡巴拉果,赞叹道:“所有到达伊甸园的人都可以吃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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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果子吗?”
亚伯点点头又摇摇头,道:“除了在人间罪孽深重的人,几乎所有人都可以吃到卡巴拉果。”
“但你要知道的是,吃了卡巴拉果就很难回到人间。”亚伯告诫道。
阿尔邦仍目不转睛的凝望着那石板上的生命树。
如果偷一颗到人间,他想,那一定是一件不得了的事。
这次,亚伯没有看透他的心思。
当晚二人去了集市买得两匹良马,然后又回到红果林旅馆住了一晚。
翌日。
二人骑上在集市上购得的良种马开始赶路。阿尔邦很喜欢自己骑乘的这匹褐色的白鬃马,它的名字叫做雪枫,为了买它阿尔邦可花了大价钱。
亚伯牵着缰绳,道:“我们快马加鞭地赶路也要花费一天半左右的时间,你做好准备。”
“我又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你提醒。”阿尔邦猛地勒了一下缰绳,雪枫嘶鸣了一声后便带着阿尔邦飞奔而去。
亚伯无奈地摇摇头,也驾马紧随其后。
大约过了两天,二人终于抵达阿尔邦城堡外的那片白桦林的尽头。
“比预期晚了半天。”亚伯说。
“已经不错了,至少在日落前赶到了。”阿尔邦说着,穿过白桦林,来到城堡前的小路上。
铁艺门竟然敞开着,而且一边的门上还倚着一把长矛。
该死,他们竟然已经查到了!
亚伯也追了上来,他看到那把长矛,眉头也不禁微皱了一下。
“怎么有人在你的城堡里?”亚伯问。
“他们查到了我头上,你应该知道我那天在凡尔赛宫做了什么。”
亚伯神情凝重地下了马,抓起长矛。道:“只不过是杀了三个人而已,人类很喜欢小题大做。”
“你难道不是人类么?”阿尔邦说了一句废话。
亚伯没有理会阿尔邦,径直走进城堡,他想去里面看一看。
“什么人?!”后花园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查尔斯!
阿尔邦跳下马,急匆匆地躲到一棵白桦树后面,露出半个头望向后花园。
果不其然,那个人就是查尔斯。他依旧穿着几天前来城堡找自己时的衣服,不同的是他的手上多了一把长剑。
查尔斯冲着门口问道:“阿尔邦?你回来了吗?”
他并没有发现我。
阿尔邦望着查尔斯,他正在向门口走着,手里的长剑是不是颤抖一下——那是因为他攥紧了剑柄。
亚伯已经进入内堡,从窗口中可以看到他越来越渺小的背影。
阿尔邦爬上树,折下一根有尖头的树枝,紧握在手中后滚进一簇草丛中。
查尔斯貌似听见了草动声,疾跑着冲出城堡,进入白桦林向四周环望。
“谁在那里?!”查尔斯喊道。
虚张声势。
阿尔邦向后退了两步,做出一个投标枪的姿势,用树枝瞄准了查尔斯的头。
“去死吧!”阿尔邦咆哮着投出树枝。
查尔斯非常迅速地回过头,用长剑劈断树枝,怒道:“阿尔邦,别躲了,国王已经下令逮捕你了。”
阿尔邦啐了一口唾沫,一个箭步冲出草丛,双臂环抱着勒住查尔斯的脖子。
查尔斯被阿尔邦死死勒住,他已经不能发出声音,甚至连回头都做不到。
阿尔邦恶狠狠地笑着,道:“你还想说些什么?”
你是不是已经在心里骂了我无数遍了?阿尔邦同样恶狠狠地想着,留到地狱去对那些魔鬼说吧!
查尔斯将长剑掉了个头,朝身后猛地一插,锐利的剑锋轻而易举地刺穿了阿尔邦的小腹。
这一刺让阿尔邦的胳膊松了一下,查尔斯转过头踢开阿尔邦,骂道:“该死的家伙,来杀了我啊!”
阿尔邦看着被剑刺穿的伤口,那里已经开始溃烂,他知道那把剑应该是银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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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这把剑就是特意用来对付你的!”查尔斯举起长剑,银刃反射着穿透白桦林的阳光。
阿尔邦咧咧嘴,口中的白牙开始变长变尖,他浅灰色的瞳孔也变成了深蓝色。
“变成狼人了么?”查尔斯望着阿尔邦说。
深灰色的毛在阿尔邦的身上出现,并且一点点伸长,颜色也随着长度渐渐变淡。
阿尔邦身上的伤口开始缓缓愈合,狼爪握成拳,眼神空洞地望着查尔斯。
查尔斯跺了一脚,将长剑横与胸前,剑锋直指阿尔邦的胸口。
对付狼人的办法之一——直接刺穿心脏,可一击毙命。
“嗷!”
阿尔邦长啸一声,旋即抽身冲到查尔斯面前,握成拳的狼爪猛击在查尔斯的小腹上。
这一拳力道十足,直接让查尔斯倒退了十余步。
查尔斯拭去嘴角的鲜血,双腿骤然发力,一下跃到最矮的一根树枝下面。
还不等阿尔邦反应过来,查尔斯腾出一条手臂,用小臂勾住树枝,在半空中悠荡了一会儿后突然落下。
查尔斯已经改成双手握剑,在空中调整好姿势,似乎是想将阿尔邦钉死在原地。
阿尔邦猝不及防,只好用两条粗壮的手臂护住头。
长剑刺在阿尔邦的手臂上,居然停缓了一下。但查尔斯及时续力,剑锋这才冲破阿尔邦硕大的肌肉,血花瞬间在阿尔邦身上绽开。
阿尔邦惨叫了一声,接着向后猛退了一步,一脚踢在查尔斯手中的长剑上。
查尔斯的手腕一抖,没能握住长剑。
长剑掉在草丛中,查尔斯立刻就像抽身去捡,但阿尔邦却提前盯上了它。
查尔斯见情况不妙,决定先离开白桦林。就在他即将扑向草丛的时候,忽然转身朝城堡狂奔而去。
阿尔邦捡起长剑,向前奋力一投。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但锐利丝毫不减,最后落下时正好刺破了查尔斯的脚踝。
查尔斯不敢停下脚步,他暗骂了一声,一瘸一拐地赶回城堡。
城堡门前有两名护卫正焦急地等待着他,见到被打伤的查尔斯回来了,马上上前去迎接他。
“您怎么了?”一名护卫急切地问。
“没什么,狼……狼人出现了。”查尔斯同样急切地回答道。
另一名护卫即刻仰起头向桦树林中张望,果然,一个浑身狼毛的家伙正朝这边走来。
“狼人的眼睛果真是蓝色的。”那名护卫说。
谈话间,二人也不敢懈怠分毫。他们的长矛已经在手,预先准备好的银质长剑也挂在腰间。
“都别找了,狼人就在这里!”一名护卫朝城堡喊道。
接着只听见一阵乒乒乓乓的铠甲碰撞声,八个人组成的小队从城堡中跑了出来。
那八人也登时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矛尖与剑锋无不对准了阿尔邦。
城堡中,一个腋下夹着画的男人从窗户后面出现,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意。
阿尔邦没有注意到忽然出现在窗户后面男人,他仍旧一步一个脚印地向前走着,那些士兵与护卫似乎已经被他无视了。
查尔斯已经被四个人护送到城堡一楼中休息,还有一个人从后门离开了城堡寻找救援。
剩下的五个人看到一步一步逼近的查尔斯,无不屏息凝神,腿脚也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半英尺左右。
阿尔邦伸出变长了的舌头,微微翘起后舔了舔嘴角,眼里增添了浓重的嗜杀之意。
“我数一二三,咱们一起上!”为首的一个士兵说。
其余的士兵纷纷颔首表示赞成。
“一;”
五个人同时握紧了长矛,并给腰间的长剑缠上铁链。
“二;”
他们腾出左手,将一根食指伸进一个大铁环中,这样随时都可以把长剑勾出。
“一!”
话音刚落,五人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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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击,铠甲碰撞起来发出清脆的响声。
阿尔邦并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到,他退后一步,右爪握拳并向后撤了四英寸左右。
士兵们知道他这是在蓄力,但对自己身上穿的铠甲也还抱有信心。
倏忽,长矛如同长蛇般刺出,五把长矛相互交错,就像一只鼓起的刺豚身上的尖刺一样。
阿尔邦的左爪在身前一扫,强横的力道将五把长矛全部收入爪中。因为阿尔邦抓住的是矛杆,所以没有任何副作用。
长矛被阿尔邦像甩粘在手上的奶油一样甩在地上,五把兵器发出刺耳的响声,然后五名士兵都傻了眼。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那位为首的士兵,他道:“这家伙只怕银,拔剑!”
五人向后连退几步,将铁环向上拉出,腰间的长剑也被顺势拔了出来。
他们甩掉铁环,握住剑柄。五个人统一向前跨了一步,剑锋直逼阿尔邦的咽喉。
阿尔邦俯下身子,小臂向上推举,狼爪微张。他想要直接用爪子抓住长剑的剑身。
士兵们毫不犹豫地继续向前追刺,五把剑集中在一起,就像一柄由许多柄剑拼接成的大剑一样。
阿尔邦将身子向前一挪,紧握住两把剑的剑身。
银质剑身瞬间发挥了作用,阿尔邦的爪心即刻开始溃烂。
但阿尔邦余下的一丝理智也发挥了作用,他没有因为溃烂而松手,反而用力将长剑掰弯后扔到一边。
那两个士兵见自己的武器又被阿尔邦扔掉,只好退回到城堡中。
剩下的三名士兵的长剑立刻接轨,剑锋穿破凝固的空气,掀起一股轻风。
风将阿尔邦的狼毛吹向四方,然后剑刃长驱直入。一把长剑突然刺入了阿尔邦的锁骨下方,血喷涌而出,阿尔邦的身子一栽,当即跌倒在地。
另外两个士兵见一击成功,紧跟着又是两剑。
“别搞死了,我们还要拿他回去领赏呢!”又是为首的那名士兵说。
“先废了他!”另一名士兵嚷道。
此时,阿尔邦已经开始渐渐恢复人形,他剩下的能量已经不足以维持狼人形态了。
他无力地闭上眼,阖眼之前,他看到了一颗参天古树和一个正在绘画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