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名声早就臭了,原生家庭岑家也只是想榨干他身上最后一点利用价值。
更重要的是,他很穷。
存款不足两万。
这对一个好歹顶着豪门私生子头衔,又刚刚跟白手起家的顶尖富豪圈大佬结婚的人来说,简直不可思议。
但查了银行卡的岑景不得不接受这连跑路都没办法的处境。
律师最懂趋利避害,距离岑家倒台只有一年不到的时间。
岑景想得很清楚,他必须在拿到离婚协议前赚到足够多的钱,至少要能保证之后的生活,包括调理身体的钱,这都不是小数目。
至于贺辞东,这个人岑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见过他。
他过来的时间全书最大的**都已经结束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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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住在别墅里养病,除了管家和阿姨之类的没有见过任何人。岑景合理怀疑白月光和贺辞东应该在外面有自己另外的爱巢。
但岑景不关心这些,书里的贺辞东不是个简单的人,他街头出身,十几岁的时候跟过一个混黑的人一段时间,事业几度沉浮,骨子里就不是善茬,心狠手辣。
岑景不想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但愿来世我更像他》在岑景看来完全就是作者选错了主角,岑景就是个工具人,有点单纯的为虐而虐的意思。他不介意让出主角位置,更不介意成全白月光,把这本书改成一部携手登顶的旷世绝恋。
活着,活得轻松自在,是他最终的目的。
他上辈子过得很累,不想重来一次还是这样。
包括他之所以来参加这场商业酒会,也完全是出于想更多的了解一下周遭的情况。他本金太少,投资风险大,必须找到更多的机会才有可能在一年时间里赚到足够多的钱。
不过倒是没想到,他就在窗台这边站了不到两分钟,就听了不少八卦。
而他居然还是八卦中心的笑料和谈资。
此时的大门入口处突然传来一阵骚乱。
岑景这个地方视角很好,侧头就能看见那边的情况。
他先看见了一个男人,从西装裤包裹的一双逆天大长腿逐渐往上,宽肩窄腰的黄金比例,五官落拓分明,短发,剑眉,眼神沉静。
岑景作为一个天生的同性恋,从纯男性的视角出发,都不得不承认这人的气质和外形着实得天独厚。
而岑景面前刚刚还在叽叽喳喳的几个女人也忍不住垫脚往那边张望。
其中一个穿着白色礼服的女人说:说曹操曹操到。我当是谁这么大排场呢。
你会不会抓重点?另外一个女人说:重点是他旁边那个人好吗?这可是贺辞东结婚后第一次出席这种场合,居然公开带着小情人来参加。
岑景听见这话是真的愣了下,又往那边看了一眼。
除了刚刚看见的贺辞东,还发现了站在他身边的另外一个人。
那应该就是白月光姚闻予。
姚闻予的长相属于精致款,一身得体的白色西装,举手投足都很温文尔雅的样子,他偶尔会偏头低声和旁边的贺辞东说一两句什么,而贺辞东会微微偏头迁就,看起来很有默契且熟悉的样子。
贺辞东一看地位就不低,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不断有人上前打招呼,很快就被包围了。
岑景失去继续观望的兴趣。
而旁边一开始说岑景可怜的那个女人又突然开口说:岑景没来吧?他要是在现场一定有好戏看。
肯定没来啊。有人接话说:都丢脸死了好吗?
岑景:谁丢脸?
刚刚的女人条件反射开口:当然是岑
女人没在继续说下去,不止是她,刚刚和她站在一起的好几个人全部都看着角落里半靠在窗台边的人。
饶是这些习惯背地里八卦别人的人,此时也免不了觉得尴尬。
反观岑景自己倒是挺自在。
他从窗台上起身站直,拿着空酒杯走到这些人旁边,顺手把杯子放在了路过侍者的托盘里,然后换了一杯红酒拿在手里。
转头晃了晃酒杯,用刚刚这些人的话笑着说:我的婚姻是被法律认证的,有本那种。就算是在道德层面,该觉得丢脸的也应该是姓贺的,不管是他还是他身边的人,才该是被谴责的那个,你说我说得对吗?
刚刚那女人已经呆了,顺口说:对、对吧。
岑景笑意加深了几许,看得周边的人心思各异。
这个圈子里,谁不知道岑景这人平日里从来没有过笑脸,阴沉得活像别人欠了他钱似的。再看看现在,除了气色不太好,他微长的有些弧度的头发零落中有些不羁,而不再是永远遮过眼睛,眼珠墨如点漆,五官没了原先的阴柔感,加上眼尾下端的小痣,反而让他的气质多了丝矜贵。
所有人心中都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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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感受。
这岑景,原来长得有这么好看?
他们这边的动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但周围的人都像是有种奇怪的默契,看清说话的人是岑景后,都统一闭嘴保持沉默。
这边很快寂静无声。
岑景抬头扫过周围的时候,刚好看见另外一边,姚闻予似乎靠近了和贺辞东说了句什么。
然后贺辞东就直接抬头往这边看过来。
岑景正好撞进他的眼里。
即使隔了一段距离,岑景还是清晰在他眼中看到了一闪而逝的厌恶。
很快,他抬脚往这边走过来。
你来这里做什么?贺辞东走近了,语气不愉。
很好,很渣攻。
他的声音像酿过的酒,带着醇厚,左边有纹身一直从耳后隐没到西装衬衫里,让人很想扒了他衣服看看他的肩背到底是怎样一番景象。
这个想法有点危险,岑景收了视线,看着他的眼睛挑眉开口:我不能来吗?收到了邀请函,想来自然就来了。
其实邀请函上主要是以两人携手参加的形式邀请的,毕竟是合法婚姻的关系。
但贺辞东显然没有和他一起的想法。
此时整个大厅里的人,都明里暗里地往他们这个位置上看。
仿佛两人下一秒就能上演一幕狗血大戏。
贺辞东直接伸手拽住了岑景的胳膊,拉着他往卫生间的方向走过去。
两个大男人这姿势实在是有些别捏,岑景挣脱了一下换来更大力的桎梏。他看着前面男人的背影评估了一下两人的武力值,干脆放弃了,任由他拽着。
到了卫生间外面的走廊里,岑景触不及防被一甩,半边肩膀撞到墙上瞬间麻了。
操!岑景捏住肩膀火了,瞪着面前的人说:你有病啊!
有病的是你。
贺辞东话落的同时人已经欺身上前,他的大手像铁钳一样按着岑景刚刚撞到的肩膀按在墙上,靠近了,说:岑景,我提醒过你,我对你的忍耐从婚礼开始就已经到顶了,你真以为我不会动你?
岑景喘了口气,他昨天刚退烧,身体根本没什么力气。
现在的他完全没办法把这当成是书里虚幻的世界,眼前的贺辞东更不是纸片人。
肩膀的疼痛提醒他,他是岑景,这就是他的生活。
放手。岑景抬眸开口。
贺辞东纹丝不动。
岑景看着他卡在胸前的胳膊肘,闻到了这人身上淡淡的气息,再次抬头说:婚礼算互相欺骗,这个时候什么都甩我头上不合适吧?
谁还比谁高贵啊。
但贺辞东恍若未闻,岑景只好抓住他的胳膊继续,你再不放我就要合理怀疑你是不是故意想占我便宜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