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很简单,看不了。
他应该觉得岑景需要一个精神科的医生。
连陈嫂都被噎住了。
岑景内心翻了个白眼,笑着安慰陈嫂说:陈嫂我没事,喝了你的粥什么病都好了。
他这身体有小时候的原因,娘胎里就没养好,原身那个妈又做着那种工作,生活环境糟糕。饥一顿饱一顿都是常事。加上原身心思重,失眠情况严重,也没有调理保养的概念,里子早就坏了,动不动就高烧。
岑景上辈子因为工作原因认识一个中医。
知道这种情况只能慢慢调养,其他说多了都是废话。
岑景想到这个又开始头疼。
这人没有少爷的命,还真的落下一身的金贵少爷的病,累不得也思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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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
好在现在婚姻关系还有一年时间够他慢慢想清楚后路,贺辞东人虽然不怎么样,但在生活上倒是没有刻意虐待他。
陈嫂他们也很好。
陈嫂终于被他的话逗笑,转身走了。
岑景回头才发现贺辞东还看着他。
没好气:看什么?
看你是怎么装模作样的。贺辞东有条不紊地放下勺子,说:既然演了就好好演到底,我看你能坚持到几时。
岑景的表情一言难尽。
岑景知道贺辞东不弄死他就已经很好了,哪管他死活。
他会用最大的恶意揣测他的一举一动,而岑景自然也不可能相信这个人。喜欢钟叔他们完全是出于本心,跟演技真没半毛钱关系。
两人之后没有任何交流。
这人估计觉得他在这儿实在是倒胃口,汤喝了一半就直接上楼了。
岑景巴不得他不在。
他不知道贺辞东今天为什么放着白月光不陪突然回来住,但这是贺辞东的房子,说起来他才是暂住那个,也没什么话语权。
想想也是很糟心。
岑景睡前找陈嫂拿了胃药,吃下后就睡了。
睡得比想象中安稳很多。
第二天准时八点起来,窗外橙黄的初阳将远处城市的地平线染上一层朦胧微光,打开二楼雕花的木质窗户,空气里夹杂着朝露和青草的气息。
钟叔正在院子里给花浇水,岑景撑着窗户打了声招呼。
钟叔让他下楼吃早餐。
岑景的好心情仅仅维持到换好衣服下楼的时候。
因为他刚走在楼梯口就听见一句:岑景那傻逼玩意儿怎么想的?跑到酒会上闹。现在圈子里谁不知道他腆着脸追着东哥忏悔,连条狗都不如。
岑景发现这些人总是词穷,骂他似乎只有狗这个说法。
岑景敲了敲栏杆。
半边身子靠在上边,看着客厅里回头那年轻男人说:哥们儿,大清早掉粪坑了吧,瞧瞧你嘴臭那德行。
刚好厨房里出来一人,正是端着咖啡的贺辞东。
岑景:还有,问问你东哥,我昨天有没有追着他忏悔。
贺辞东先找的他,有句话叫做先撩者贱。
一大早的,非让人不痛快。
见那年轻男人一副见鬼的表情,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转头去找贺辞东。岑景:你没断奶?九年义务教育没毕业?回去找妈妈送温暖不好吗,别人家里骂人傻逼玩意儿你特么很聪明别那么看我,对着一条狗哭,让我怀疑牲畜在你眼里都是高等动物。
岑景连珠炮似的。
他今儿没穿原身那些死气沉沉的衣服,就一身浅色休闲装。
因为头发长了,随便抓了一把在脑后系了个揪,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张因为瘦而显得有些锋利的脸部轮廓。
他有起床气,尤其是在没怎么清醒还被人骂的情况下。
那张在法庭上历练过,私下里把无数同行怼到自闭的的嘴就先于脑子一步开口了。
年轻男人显然已经麻了。
原本端着咖啡杯的贺辞东已经到了客厅的沙发前。
他把杯子放在茶几上,看着栏杆上的人。
随意招招手,示意他下来。
第4章
岑景看着贺辞东一副你下来咱俩聊聊的表情,第一直觉是这人想动手。他在短短的不到二十四小时的时间里,对贺辞东有了更准确的认知。
这就是个能动手绝不吵吵的人,和岑景靠嘴皮子完全是两个极端。
岑景没搭理他。
反而是刚刚的年轻男人这会儿反应过来了,直接跳脚,岑景!你骂谁呢?
岑景:谁应声骂谁。
年轻男人还想开口,后脑勺猝不及防挨了一巴掌。
委屈回头:哥?
贺辞东:闭嘴。
他一边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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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几上的表戴上,眼神睨过去:钟叔怎么跟你说的?
年轻男人萎了,垂头丧气:我爸让我好好跟着你学点东西,不要每天不着四六地到处瞎混。说到这里他又气愤地指着楼梯上的人,咬牙:可是他
没说完,在贺辞东的眼神下自觉闭嘴。
岑景倒是没想到这年轻男人竟然就是钟叔的儿子钟子良。
书里没怎么提过这人,但原身和贺辞东最后那一年婚姻里,这人倒是成为路人角色出现过两回。他貌似才刚刚大学毕业,对贺辞东有种迷之崇拜,也由此很不喜欢岑景,后来还进了贺辞东的公司。
岑景走下楼,看着钟子良,还是有点不想承认,钟叔是你爸?
钟子良不知道他搞什么,一脸戒备,你想干嘛?
岑景看着这小子一头黄色卷毛,还有明显熬夜过度长在额头的两颗痘痘。
翻了个不明显的白眼:不想干什么?我就是好奇钟叔为什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儿子。
停在杀马特年代没有进化完全。
傻子都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话,钟子良:我草你爹!
去吧。岑景顺手拿起茶果盘里的一颗苹果,张嘴咬下:岑耀忠要是同意,我没有意见。
你、你
贺辞东看着他欺负人欺负得毫无负担的样子,也没出声阻止。
岑景现在对着贺辞东的态度采取的就是死鸭子嘴硬,他知道很多事情骗不过这个人,但是只要他咬死不认,正常人都不会联想到穿书这种事情。
眼看钟子良气得不轻了,贺辞东才开口对着岑景说:你准备好材料,下周二跟我去趟岑家。
去岑家干什么?岑景问。
贺辞东看他吃东西没停,语气平淡得就是像是在问今天天气如何。
贺辞东:签收购合同。
他这话是看着岑景的眼睛说的,岑景知道他在观察自己的反应,脑子一转,挑眉问:这不好吧?让我多难做。岑景还嫌不够似的,又添了句:再说,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对付岑家,想和我撇清关系?
岑景说完顿时觉得嘴里的苹果都难以下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