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对,当然不对啊!徐绍辉脑子一根筋,压低声音说:当初陈阳都那样了,老闻都无动于衷,甚至差点搞得兄弟反目。我一直没说,我很怀疑老闻其实有喜欢的人,你想想,他有喜欢的人这几年却丁点蛛丝马迹都没露,说明什么?
周旭滨看大傻子一样的表情看着他,怀疑问:说明什么?
说明对方要么不是见不了人,要么,就是人有对象。陈阳那些破事老闻当初帮忙扛了,但惹上一身腥,换我早他妈翻脸了。可是老闻不是那样的人。他自己感情未明,现在还得面临被弟弟揭穿,搞不好还得误会他要出柜,你说他哄哪门子弟弟?
周旭滨一脸就很离谱的样子。
你到底想说什么?他终于问。
徐绍辉笃定:我觉得啊,哄那是你瞎猜,老闻怕是要动手。
周旭滨白眼翻上天,无语:我觉得自己在这里听你说这么半天,才显得我像个傻子,傻逼!走了。
另一边闻舟尧带着林俞穿过训练场外边那条路的边角,绕到最边缘的器材室。
熟门熟路把门推开,把林俞带进去,关门,落锁。
下午的器材室有残阳从窗口打进来的橙黄色的光,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灰尘。林俞一路沉默,这会儿靠着门边的墙,环顾四周问闻舟尧: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闻舟尧的手从门上的锁扣上挪开,转向林俞,看了他几秒,在林俞都要忍不住问的时候,他才笑了下,开口道:火气憋了有一阵了吧?然后肯定林俞,点点头说:比我想象中能忍。
并非冲你。林俞抬眸:你知道的,哥。
闻舟尧双手撑上林俞的耳朵边,问他:哥一直没问,你回程定的哪天?
后天吧,生意上有些事得赶着处理。林俞说:怎么问这个?想转移话题?
怎么会。闻舟尧手指擦过林俞的下唇,低声:我在算能这样跟你待在一起,不讨论别的任何人任何事的时间还剩多少。
林俞被擦得嘴唇发麻,没忍住用牙齿咬了咬下唇,抬头去看。
闻舟尧根本没有给他说话的时间,人就低头抵了上来。
相比前一天晚上他诱哄般的轻吻,这个吻来得迅疾且猛烈。
舌尖直接叩开牙关闯进来,不留分神的丝毫余地,把人抵在胸膛和墙壁之间,极尽占有。
林俞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要了命了。
闻舟尧一向是深沉的,是稳重的,是带领者的角色。
但是这样炙热滚烫,拉着他关在这训练场的器材室角落里,强势索要的,林俞没见过。
他不知道一个人的吻原来可以带来这么恍如无人之境的感受。
再不能感知其他。
林俞的手渐渐绕上闻舟尧的脖颈,能闻到他身上太阳一样的气息,辗转混沌和清明,又反复沉沦。这个时候什么陈阳王阳的都不重要了,也带不来什么影响。
不知多久,直到林俞的手没了力,脚也开始发软。
哥。林俞终于受不住,含混喊了声。
闻舟尧的一只手放在林俞的后颈,拇指摩挲过耳背的位置引起一片颤栗,将这声哥堵在唇舌间,听不分明。
潮热渐渐上涨,林俞觉得自己从脚底开始受潮,熏得整个人发热发红。
他的指尖抵在闻舟尧的胸前,推了推,带着点微不可查地颤抖,没什么力气。
终于不行了。
哥,哥哥。声音的尾尖都带着失控。
闻舟尧听见了,终于,一点点退开。
难受了?闻舟尧的拇指抹过林俞眼尾的潮湿。
林俞摇摇头,喘道:十分钟,你说十分钟回寝室的。
没事,不急。
闻舟尧撑着他等他缓神,过了会儿才让林俞在旁边的一凳子上坐好,自己转身去了陈列器材的铁架上,挑挑拣拣两分钟的样子,给林俞仍来了一把仿真手枪。
怎么给我这个?林俞拿起来翻看两下问。
闻舟尧:扔着玩,放这里的东西就跟道具差不多,还不如天向叔那俱乐部的强。
闻舟尧说着走到林俞旁边的一铁杠上坐下。
陈阳挨过一枪。他突然开口。
林俞转头看他。
闻舟尧说:他是闻家放到K大培训中的其中一个,闻家每年都会送不少这样的人进校学习,说是资助,无非为了以后有自己的中坚力量,陈阳是重点对象,他能力不错。
林俞开始皱眉,他怎么也没想要这陈阳和闻家还有关系。
中枪又怎么回事?林俞问。
闻舟尧:大一那年暑假渠州这边有一实战部队特训,我在那儿见着他才知道的,他一眼认出我。中枪是实战过程中的意外,基于当时情况特殊,他又本来就和闻家有联系,我就打了通电话,他从当时的山区被接走,休养两个月后回到学校,说以后就是我的人。
林俞一愣,挑眉:你的人?
闻舟尧也笑了下:吃饭有人排队,洗澡有人打水,训练永远冲在你前面,外加,半夜会突然出现在你床上。闻舟尧侧了一下身,正对着林俞说:过来。
我都不知道你的人用处还挺多。林俞从凳子上站起来,走到闻舟尧面前,弯着腰看他,嘴角带着点倨傲的嘲讽说:爬床果然是真的,朱强诚不欺我。
林俞不等闻舟尧反应,上前直接跨坐在他腿上。
连闻舟尧都怔了怔。
搂他腰:做什么?
我在想朱强当时的话,哥,林俞拿鼻尖去蹭闻舟尧的鼻尖,低声问他说:排队,打水,冲你前面,如果我都做了,床你会分我一半吗?还是也会拒绝我?
闻舟尧没回他,而是接着说:朱强说的不算全是假话,周旭滨他们同样。陈阳家境不怎么样,在被闻家选中资助之前,有不少烂事。当时刚进校在一起训练的时间多,关系还行,有人闹到学校的时候,我帮过点忙。他这人能力是有,但性格的缺陷也很明显,他跟闻家有自己的双向需求,但我不会用他。
谁管你这个。林俞嗤了声,继续骚扰:问你呢?干嘛不回答我。
闻舟尧扬了扬脖子避开他,淡淡道:队我自己排的,水自己打的,我永远在第一没人能冲到我前面,最后,当天晚上就跟徐绍辉换了床位。
闻舟尧的手环过林俞的腰,认真缓道:你就待这么点时间,本来不想因为这人影响你心情,现在解释完了,你只要知道他安稳待在K大,保持着这样平和的关系是因为闻家不是因为我。寝室里的人也不知内情,但性格都不错,老家南北方都有,往后自己去外地,哥没在,找他们也有用。
林俞怔了会儿,然后说:你想得倒是多,我也没真生气。
哥知道。闻舟尧眼里带笑,话一转:还有啊,床分你一半这种问题还找我确认,从小到大,我哪张睡过的床大半边位置不是你的?
那意义不同。林俞说:我五岁就睡你床,和现在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