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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纪宁宁在刺眼的光线中醒过来。
宿醉不断为她制造犹如轮回的晕眩感,身旁响起键盘敲击的声音……
有一下没一下的,不友好的闯进她被酒精摧残得敏感的耳膜。
于是,不耐烦的蹙起眉,哼哼唧唧。
那阵烦人的键盘声神奇的消失了。
纪宁宁发出还算满意的一个鼻音,旋即像条懒惰的毛毛虫,迟缓的转身侧躺。
避开光线后,再将脑袋下的枕头抽出来抱在怀里,并且一定要用一只脚压着才舒服。
调整完毕,小嘴砸吧两下,继续睡。
全程近距离将她‘观赏’的秦识,在酝酿数秒后,昂起头对天花板发出来自内心的真实感叹——
“现在悔婚还来得及吗?”
纪宁宁眼皮子动了动,没睁开,但人好歹醒了,保持一动不动的姿势闭着眼嘟囔:“我怎么在床上,你搬的么?你没对我做什么吧……”
讽刺的笑声从秦识的喉咙里滑出来:“很遗憾,我是个讲究人。”
面对一个醉得臭烘烘的未婚妻,他是下不了口的。
“这是本大爷的房间。”秦识宣誓主权般强调,语气态度相当严谨,且霸道。
“那么嫌弃,还不是要在我旁边上网。”纪宁宁不费力的还嘴。
“你想多了。”秦识冷眼盯着她乱成毛球的后脑勺,“只是为了在你醒来的第一刻嘲讽你。”
“然而我并不感到羞愧,因为这就是最真实的我……”纪宁宁满不在意,“你不会在我眼里帅一辈子,而这一辈子,我也不可能只是丑,不如大家坦率的相处,接受彼此的缺点。”
秦识竟然觉得她说得十分有道理。
尤其她反复提及的‘一辈子’是说不出的满意。
沉默的数秒,被纪宁宁钻了空子:“不说话就表示你认为我说得对。”
秦识不自觉外露的笑容霎时消散:“我数十下,十声之内你不起来的话,我就用你怀里的枕头把你捂死。”
纪宁宁转过身,勉强把眼睛掀开一条缝,睨着他:“我想起来了。”
秦识茫然的被她带偏了节奏:“什么?”
“昨晚,小乔问了我一个问题——你在我心里,是不是可以被替代?因为她不能理解我会对小雅脱口而出那句‘你们真的那么确定我会和他走到最后’,所以她这么问我。”
秦识表情起了微小的变化。
他将腿上的笔记本移到一旁,侧身看着身旁的女孩儿,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