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喜以为,住在这里的人死了,屋子里就不再有主人。
他将炖在灶上的肉汤狼吞虎咽吃净,躺到床上沉沉睡去。
隔天清晨,响在屋外的脚步声将他从睡梦中惊醒!
原来男人还有个女儿,昨天和村里的人结伴去了集市。
眼下,她回来了,正在屋外与人道别。
阿喜杀心再起。
意外的是,女儿是个盲女。
在她挎着空竹篮进屋时,对她高举柴刀的阿喜发现了这一点。
而盲女误将阿喜认作父亲托人在外乡给自己找的丈夫,短暂的对峙后,将他接纳。
当晚,阿喜将盲女父亲的尸体埋在森林里,以盲女丈夫的身份住了下来。
正式台风肆虐的季节,父亲迟迟不归,盲女的希望点滴磨灭。
同时,在与阿喜的朝夕相处中,不可避免的萌生了感情。
盲女坚信父亲还活着,阿喜不断的试图证明她的父亲死在海上。
两个人,从最初的试探、无声的气息触碰,逐渐变作言语的交换,身体的纠缠,最后是心灵的依偎。
彼此之间的角逐,在这个过程中悄无声息的铺展开。
村里一直爱慕盲女的朗,发现了阿喜身份的破绽。
暴雨里打斗,朗被阿喜用柴刀剜着脖子,他口吐鲜血,大骂阿喜是个骗子!
阿喜暴突着青筋,狰狞的布满血丝的瞳孔,冲他嘶吼:“骗一辈子就不是骗了!”
雷声掩盖了真相,暴雨冲刷了朗流在海滩上的血,海浪卷走了他的尸体。
雨过天晴,盲女站在屋外等外出打渔的阿喜回家吃饭。
肉汤里有毒。
当晚,阿喜死在盲女的怀里。
她唱着儿时的童谣,哄他入睡般,直到阿喜不再痛苦挣扎,直到他没了气息,彻底死去。
盲女说:“你身上的血腥味从来都没散,我一早就知道阿爸被你杀死了。”
镜头至此拉远,故事到这里结束了。
*
秦识回到家时,正好整11点。
纪宁宁刚开始复盘他的《谎》,进度来到盲女从集市回来,打开家门和阿喜遇上。
电影里的气氛是很紧张的,电影外,秦导进门就发现这姑娘在看自己的电影,站在玄关换鞋时就问了:“没看过?”
纪宁宁屈膝坐在沙发里,远远的看了他一眼,晃了晃手中的笔:“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第四遍。”
秦导露出有些意外的表情,随后再问:“有什么意义?”
纪宁宁结束和他的对视,专注的看着屏幕。
满身杀意的阿喜将柴刀举过盲女头顶,随时准备像劈开一只瓜那样劈了她的脑袋,却在这时,发现盲女无神的双眼,听她软软的朝屋里唤了一声:“阿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