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一次很可能就会有第二次,分明已经发生了,为什么要撒谎呢?
再者秦识说,以他们祖父的交情,她去他家吃顿饭很正常。
于是问题来了——解除了婚约,她就不能到秦家吃这顿饭了吗?叔叔阿姨是这么不讲道理的人吗?
纪宁宁像是坐在正方辩证席上的辩手,瞬间找到支撑自己论点的决定性因素:【要不这样,婚是我主动要求退的,待会儿我亲自跟叔叔阿姨说。】
不用把话挑明,秦识肯定明白的。
决定由她来做,过程由她执行,结果由她承担。
这样就没有问题了吧?
关于此,秦识的回应是客观中带着理智,他说:【容我想想。】
*
此时的秦家。
客厅被明亮的灯光充裕,电视里正在播放晚间新闻,饭菜的香味从厨房飘了出来,满是温馨的香气。
秦识靠在沙发里,左手捏着手机,滑动拇指,翻看两分钟前和纪宁宁的短信记录。
这姑娘比他想象中要……难以对付?
又等了一会儿,对方不再给反映,应该不会回复了。
但秦识知道,那句‘容我想想’并不能解决根本。
经过中午的免谈,他多少摸到一些纪宁宁的脾性。
没准人一到就先把退婚的壮举向爸妈坦白,到时候……
思绪正转着,居家好男人秦总端着盘香飘四溢的小炒从厨房出来,摆到餐桌上。
秦识扭过脖子和老爸来了个隔空对视,秦总意气风发的对亲儿子放骚话:“你妈在厨房指点江山的模样,每次都能把我征服得明明白白。”
秦识:“……”
秦识问:“你们好像很期待纪宁宁来吃饭?”
“那是当然。”秦裕谦表情很正,态度一目了然,“首先是长辈们的情谊很深,那个年代做电影很不容易,开学校更是难上加难,没有你们爷爷的努力,制片厂倒了就没了,哪儿还有今天的南影。就算没有婚约这种亲上加亲的关系,我们也希望两家能经常走动,一起吃饭。其次是很关键的一点,我想问,难道你不期待你的小媳妇到家里吃饭?”
秦识面无表情的收回和秦总对视的目光,平静的回了句‘没有’,又说‘差不多到了,我去楼下看看’,捞起身旁卷成一团的猫,懒洋洋的进了电梯。
他得把局面控制住。
秦裕谦看着儿子十分有担当的后背,频频点头:“真是帅气逼人,虽然比我年轻时候差了一点点。”
*
老宋叔把纪宁宁送到门口就开着车回家了,他家离这儿不远,当然地段是不可能那么好的。
纪宁宁目送轿车驶离,转身正对面前挺拔阔气的大厦,扬起脑袋试图去看它的顶端,然后就发现自己想法天真。
这可是一平十几万起的楼盘——悠南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