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纪南筠和秦越明,前者出力,后者出钱,把快要关门大吉的南方电影制片厂改建成如今的南筠电影学院,两个怀揣电影梦的老人家高燃了,一个激动,给孙子和孙女定下娃娃亲。
婚书一式两份,外加一对朴素的纯金婚戒。
有那么点儿延续革命友谊的意思。
然而没过多久,纪南筠操劳过度,某天晚上在校长办公室里走得静悄悄的。
纪家祸不单行,那年冬,纪南筠唯一的儿子纪湛行上山拍雪景,一去不回,搜山人员忙活十来天才将尸骨找到,据说毁得不能看。
纪湛行的妻子年纪轻轻三十不到,拖着一个七岁大的女儿,郭家不乐意了,很快给郭茹找了对象,重新组织家庭。
纪南筠的老伴高琴直接带着小孙孙离开A市回老家,相依为命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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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在纪宁宁人生十七年零八个月总时长里,和秦识只有两次正面交集。
第一次是很多年前,秦识回国过暑假,两人在南方电影制片厂的院坝里,玩了一下午的沙子。
第二次见面在今年八月末,纪宁宁顺利考进南影舞台美术设计系,秦父设宴款待‘荣归故里’的她,席间秦识全程忙碌,不是在接电话就是在发短信。
他研二了,研毕作品刚进入准备阶段,忙得理所当然,秦父也不好说什么。
纪宁宁也是没意见的,安静的做长辈们眼中的小乖乖,只管埋头扒饭。
对于婚约从未当真。
想来,秦识应该也没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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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识属于‘家里有矿,前途无量’的那么一个人。
16岁考入以苛严著称的南影表演系,17岁代表学校出征拿到极有含金量的话剧大奖,之后一直活跃台前,偶尔会在电影里出演配角,戏不多却出彩,能让观众记住。
早年微博上时常刷‘等秦识毕业’的话题,谁知他毕业后,马不停蹄跨专业攻读导演系去了。
隔年他执导的电影《谎》刷爆朋友圈,还在国际上拿了奖,哪儿哪儿都能看到相关新闻。
微博与他有关的话题自动变成‘今天秦导谈恋爱了吗’。
纪宁宁拎得清,她和秦识是不同世界的两个人。
所以当郭茹女士为了给丈夫没起色的建材生意添助力,从而把主意打到那桩当事人都没当真的婚约上时,纪宁宁觉得自己有必要先下手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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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了小二十分钟,来到艺术园区正门。
纪宁宁下车后,拿出手机打开导航,按着地址找过去。
园区类型和帝都的798差不多,纪宁宁跟奶奶回老家那年,这地儿放眼看去全是各种加工厂,现在成了美院和音院学生的聚集地。
穿过最热闹的几条商业街道,里面修了独门独户的别墅,大多属于私人工作室,虽然都建的一个样,但搞艺术的总会想尽办法凸显自己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