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淇全身和被子缠绕在一起,埋着头,一动没动。
过了许久,手机终于不响了。
华语儒从酒店里出来,上了乘务车,又把电话拨出去。
不过这次是拨给了家里的王姨。
“阿姨,淇淇他在家吗?”
“在,在,”王姨正在一楼大厅指点着小时工打扫卫生,这会儿拿了电话走到一边,“小少爷挺早就回来了,不过看着情绪不大对,一直在屋里没出来,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回来了就好,您看着他点儿,让他好好吃饭。”华语儒沉吟了一下,目光看着车窗外的车流,“他可能这几天心情不太好,学校那边,您帮他请个假吧,等我回来再说。”
“好好。”王姨接连应声,尽管心里疑惑,可对华淇的事也上了心。
华淇在家里待了几天。看着像正常人似的,每日准点起来吃早餐,然后看书,学习,偶尔到三楼画室里画会儿画。
王姨都疑惑了,大少爷不是说小少爷心情不好吗?看着也不像这么回事呀。
她是没有看过华淇的手机。
十几个未接来电,华语儒的,肖芊芊的,高燃的,一个都没被接通。
手机每天在床头上震动着,后来干脆被主人关掉了。
这两天华淇每夜每夜的噩梦。车祸,鲜血,朝自己死命扑过来的人。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清晰。几乎已经可以确认,是□□裸的事实……那是真实的记忆。
华淇每次惊醒过来就到露台乘风,十二月的天,夜风一点温情也没有的,冰凉彻骨。
少年没有感觉一样,穿着长袖的棉睡衣倚靠在栏杆上,风吹着半长的鬈发,静默成一幅清冷的画。
心灵的不平静要怎样去拯救?麻木,冰凉,与迷茫。
无边无望的孤寂。
星空,宇宙,大地。
没有一个能给他答案。
……
“小少爷今天也按时吃饭了......嗯......没什么事......”王姨一边举着手机给华语儒做小少爷的日常汇报,一边推开华淇的卧室门,
突然惊呼了一声,“——小少爷?!”
电话那头的混乱和只言片语让华语儒眉心一跳,“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可惜这会儿电话被扔在了一边,并没有人应答。
王姨扑上前去,握住华淇的右手,“这是做什么呢,快把刀放下!!”
......
华淇任由王姨把刀从他手里抽出来,全然没有反抗。甚至有些,呆愣。
一开始看到抽屉里那把瑞士军刀的时候他只是想拿出来玩玩。
可等他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把刀刃搁在胳膊上了。
……
当时想到的是什么?
如果自己流血了,应该没人会在乎吧......
普天之下,已经没有那两个人了呀。血浓于水,可这两滴最珍贵的血,任你上穷碧落下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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