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昼叹了口气,认命地拿出手机,苦着脸思考怎么措辞,才能尽量委婉地把这个消息告诉金源宝。
靳辞忽然抬眸按住他的手:不用,这个应该还能救一下。
周昼顿时精神了:真的吗,这样了还能救?!
靳辞略一点头,修长的手指从翅膀断口处抚过,略微眯起眼:有一个人,应该能试试。
四十分钟后,靳辞公寓。
门咚咚咚响了,开门后,露出时辉一缕挑染成酒红色的头发。
啧啧,我来的快吧?到底什么事儿啊这么急急忙忙地把我叫过来,我烧烤才吃到一半呢饿着肚子就过来了时辉巴拉巴拉地往外冒话,冷不防一抬眼,看见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熟人。
那人身上披着一件略大的衣服,松松垮垮的,看样子应该是靳辞的,双手抱着一只杯子,正小口小口地喝牛奶,乌黑的头发柔软地在耳后,看起来很乖巧的样子。
时辉喉咙哑了一瞬,看了看周昼,又看了看面前的靳辞,气氛有点微妙起来。
周昼在靳辞公寓?
还穿着靳辞的衣服??
时辉一瞬间的表情变得难以言喻,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看向靳辞的目光都变得奇怪起来,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了。
你你们时辉后退半步,难以置信地指了指沙发上的周昼,又指了指靳辞,你怎么能这样?
别看我这么受欢迎,好像很开放的样子,其实我是很专一的!你们玩就行了,我是觉对干不出三个人这种事的,这是底线问题嗷!!
门哐当一声关上,时辉哀嚎一声,差点被撞到鼻子。
靳辞站在原地,长眸危险地眯起,四周的气氛莫名有些凝滞。过了一会儿,门又被小心翼翼地敲响,外面传来时辉飘忽不定的声音。
对不起哥我错了!我不该胡乱揣测,我不该乱想,都是我肮脏,是我不好
周昼:?
靳辞重新将门打开,时辉规规矩矩地进来,朝周昼笑盈盈道:小朋友好久不见。
周昼抱着杯子的手一顿,看着时辉,似乎有点不相信来的人是他。他看着靳辞,满脸怀疑:时辉学长真能拯救我的衣服吗?
时辉一脸你在说什么的表情,忽然一样东西被扔到他手上,定睛一看,是一件样子蛮可爱的绿恐龙衣服,应该是周昼的码数,但是衣服上不知为何被撕扯开几个大口,令人浮想联翩。
眼见时辉又要开口,靳辞冷冷的声音打断了他:昼昼的演出服坏了,明天要急用,你看看有没有办法补救。
时辉拿着恐龙服左看右看,忽然挑起一边眉毛:嘶这个嘛,看起来损坏得还是比较严重的,我得仔细看看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
下次吃饭我会去的。
哎呦这仔细一看,问题也不大,应该一会儿就能恢复了!
时辉笑眯眯收好衣服,随手拨了拨那缕酒红色的头发,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单人沙发上,背后忽然显出一片光彩照人的孔雀尾巴。
靳辞忽然开口:去楼上。
时辉一怔,目光不动声色从周昼身上掠过,神色如常地站起身:知道啦知道啦,工具在楼上嘛
随后抱着衣服起身,路过周昼的时候,忽然朝他眨了眨眼,悄悄问道:这衣服怎么撕破的?靳辞撕的??
周昼:
周昼不知道对方怎么会产生这么奇怪的想法,那破口处一看就知道是被某种锋利的爪子,或者尖锐物品划破的。他老实道:是团子不小心挠破的。
说着指了指脚边一个劲蹭的团子。
时辉的表情不知为何,看起来似乎有点点小失望:哦。
他哼着小曲上楼,随后咔哒一声,好像进了书房。
客厅里安静下来,靳辞走过来,与周昼隔了一点距离坐在沙发上,低声道:不用担心,他既然说能救,就应该没问题。
见周昼还是没懂的表情,又补充道:时辉选修过一门课,是关于织物修补与缝合的,你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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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对他来说应该没什么难度。
这套恐龙服用料比较特殊,毕竟是要上台演出的东西,如果只是像普通东西那样胡乱缝合一下,不仅缝合不稳固,美观上也达不到上台的要求。
周昼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渐渐放下心来。团子在脚边黏糊糊地蹭他,团子被抱起来后,就身子一歪倒在沙发上,露出一片温暖柔软的小肚皮。
猫咪对你露出肚皮,就是想让你摸它。于是周昼伸手尽情地揉着它肚子。
如今冷静下来,他想起了之前被打断的话。可是现在也不是说那个秘密的时候了,时辉在楼上,就算不会偷听,也有可能会不小心听到。时辉是孔雀,要是被他听见会很麻烦的。
周昼低头挼了一会儿团子,隐约感觉有道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他下意识抬起头,却见靳辞垂着眸子在玩手机,并没有在看他。客厅灯光映照下来,勾勒出对方幽深的五官轮廓,长长的眼睫挡住了眼底情绪,看不清什么表情。
周昼抿了抿唇,想说点什么:靳
咔哒。
楼上响起轻微的开门声。
好啦,都是小问题!时辉抱着衣服下楼,将恐龙服递给周昼,自信满满道,你看看怎么样?
周昼接过恐龙服看了一遍,时辉缝合的手法很精妙,也不知道是怎么在段时间内找到颜色这么相近的线,几个大口子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是破损过,又缝合上去的。
不过因为是应急处理,普通穿着倒是不成问题,但如果再用力咳咳咳撕扯,破损处还是会裂开的。
时辉眼神怪怪的,周昼莫名觉得对方好像并没有相信自己的解释,但那些都不重要了,演出服修补好了就行。周昼朝对方一笑,真心感谢道:嗯嗯知道了。谢谢时辉学长!
时辉仿佛被笑容晃到眼睛一般,伸手挡住,后退半步:诶诶诶你别谢我,这件事要谢就谢他吧。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嗷~
公寓门被关上,客厅里又安静下来,只能听见团子爪子挠着沙发,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周昼转头看向靳辞:谢谢靳学长。
靳辞撩起眼皮看他一眼:团子抓坏的。
团子是靳辞的猫,所以不用谢他。周昼竟然领会到了对方没说完的话。
靳辞摊开手心,朝他的方向勾了勾手指。那只手指节修长明晰,又很有力度,周昼有种被当成猫的感觉。
喵呜。团子从他手中跳出,乖乖奔向了靳辞。
周昼回过神,耳根泛起一点淡淡的薄红。
你们明天第几个演出?靳辞挠着团子脖颈,长长的眸子看着他。
唔,好像是在后面一点,具体的可能明天晚会开始前才会出来,周昼顿了一下,靳学长明天也会来看吗?
这个协会联欢晚会虽然大家都很期待,在学生中的人气也很高,但是不是学校强制性的活动,所以会有一部分不感兴趣或是学业繁忙的人,不会来参加。
虽然不清楚靳辞对这个敢不敢兴趣,但建筑系是真的挺忙的。
靳辞看了他一会儿,问道:你很希望我来看吗?
周昼耳根腾地一下彻底烧起来了,明明只是平常地问句,为什么听起来这么奇怪。靳辞去不去晚会,不应该是他自己决定吗,为什么要问他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