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郕王殿下她还是头一回见,没了那种高高在上逼人的威势,多了一丝难得的亲切。
余嫣的胆子便大了几分,低头柔声道:“王爷方才不该那么说。”
萧景澄薄唇一抿伸手去挑她下巴,唇角微勾轻哂道:“怎么,不愿意?”
第17章照顾他将她说成他的妻子,是辱没了他……
余嫣震惊于他怎么会这么想,一双水波盈盈的大眼望着他怔忪了片刻,才又低下头去轻声回道:“不是。”
不是不愿,而是不配。
萧景澄是成慧太子的遗孤,是皇室贵胄,又深得圣上信任大权独揽,是满京城的豪门贵女都盼着嫁的人物。
别说她现在不过一个囚犯,与他有着云泥之别。即便侥幸脱罪活了下来,她也因父亲之事被没入贱籍,比之王府的丫鬟都要低贱几分。
哪怕是从前,凭余家的家世也是远配不上他的。
他那样的人,将来无论与谁成婚,那都是对方高攀。
将她说成他的妻子,是辱没了他。
余嫣眼神一黯,处理伤口的动作不自觉便慢了下来。
萧景澄只觉得她像一只受了委屈的猫,想叫又不敢叫的样子,不免失笑。他抬手抚额状若无意道:“那下回就说是兄妹。”
“可是……”
余嫣还要反对,心说那她这便是沾了皇家的光。结果话还未说完就被萧景澄狠狠瞪了一眼。于是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乖顺道:“都听王爷的。”
萧景澄刚想问她这受气小媳妇的样子是跟谁学的,突然手臂处传来一阵剧痛,不由轻哼一声。
余嫣吓一跳,赶忙问:“王爷,我是不是太用力了?”
“无妨,继续。”
“哦。”
余嫣应了一声终是有些不忍,又拿起块干净的帕子替他擦额头上的冷汗。这意外的动作愈发搅得萧景澄心绪不宁。
她确实弄疼了他,但这疼比起从前受过的伤不值一提。只是这次的疼痛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夹杂着一丝异样的感觉。萧景澄一时竟有些沉迷其中。
疯了,怪道都说红颜祸水。萧景澄看了眼余嫣这个小祸水,喉头微动。
正在这时他注意到了对方手中拿着的一个瓷瓶,不由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什么东西,哪来的?”
余嫣吃痛轻呼一声,压低声音道:“王爷您轻点儿。这是婆婆给的金创药,说有止血的功效。”
“山野里哪来的金创药77zl,即便有也不会用这样的瓷瓶来装。”
余嫣这才注意到那瓶子颇为精致,确实与这家徒四壁的景象不符,于是便想起身去找那老妇人。却不料萧景澄一个用力直接将她整个人拉进怀里,瞬间便将她压在了身下。
余嫣迷蒙地望着对方:“王爷……”
萧景澄用眼神示意她噤声,又俯下身去凑到她耳边说了句什么,惊得余嫣瞪大了眼睛。
王爷说的是真的,所以方才那些追杀他们的人是三皇子派来的?连这间屋子里的老妇人也是三皇子的人?
余嫣这才察觉出不对来。荒野山村又是风雪连天的日子,这家既只有一个老妇人在,为何会点了油灯枯坐屋中。难道不该跟其他人一人早早上床歇息才是?
所以这盏灯是为他们留的,为的就是把他们勾来此处,而老妇人给她的那瓶药显然也不是什么金创药。
“王爷,那是什么东西?”
萧景澄看一眼衣襟凌乱的余嫣,回道:“你用过的东西。”
“合、合欢散?”
余嫣大为吃惊,三皇子居然敢做这样的事情。给她一个囚犯下春药便也罢了,现在居然还想给郕王殿下下药。
“他、他为何要这么做?”
“你说为何?我与你共处一室,你如今什么身份,我若是为药效所困睡了你,多少会有麻烦。”
私睡囚犯这事儿可大可小,总归是可以拿到圣上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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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说嘴的把柄。萧晟那脑子怕是想不出这种阴毒的点子来,多半是他身边那个跟班张兴修所出。
张相家的人,还真是青出于蓝呢。
余嫣抚着胸口长出一口气:“幸亏王爷睿智,没有用这药。”
“谁说我没用的。”
余嫣看着完好如初的瓶子:“王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若不用岂非辜负了他的一番好意。”
“可是……”
余嫣想了想突然明白过来,萧景澄这是要诓三皇子的意思了。这么说来现在屋外是不是有人在偷听?
“难得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