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见水声响起时她不由松一口气,刚要睁眼便听萧景澄道:“你杵在那里做什么?”
吓得她赶紧将手中的巾帕递了上去。
好在萧景澄没再为难她,只让她待在一旁并不叫她服侍。余嫣熬过了这漫长的一盏茶的功夫,待萧景澄快要出来时便赶紧寻个借口,说要替他拿中衣便匆匆离开了净房。
待她回来时萧景澄已穿好了亵裤,只露出上半身精壮的胸膛。余嫣目不斜视替他穿好中衣,又去拿外衣想给他披上。
萧景澄却摁住了她的手:“都要睡了,还穿那个做什么。”
“王爷今晚不回……去?”
萧景澄轻哂:“回哪里去,这里不也是本王的地盘?”
“可奴婢如今还有案子在身。”
“那又如何?”
余嫣被他怼得哑口无言,又因为紧张手足无措,末了只能拿起那幅刚画好的肖像画递到他面前:“那王爷要不要看看这画,明日我再临摹几份叫严都知拿去发散,到时候定能快速寻到……啊!”
余嫣惊呼一声两脚已然离地,萧景澄将她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走出了净房。至于那幅画,则被他顺手扔在了地上。
余嫣此刻顾不得自己的心血,紧张得一颗心砰砰直跳。在被萧景澄放到床上后她整个人往里一缩,迅速卷起被子将自己裹了个严实。
萧景澄被她逗乐,失笑:“怎么,怕我吃了77zl你不成?”
“不、不是,天色不早了,王爷早些歇息吧。”
“本王还不困。”
“那、那我们再聊聊那幅画可好?王爷要不先睡,我现在就去临摹几幅画出来,王爷不必管我……”
萧景澄一伸手就把刚起身的余嫣摁了回去,然后他吹熄了床边的烛台,扯过一半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黑暗里余嫣紧张地浑身发抖,口中还惦记着那幅画:“……就这么留在净房不大好,万一明早念夏她们过来收拾给弄坏了。要是沾了水便麻烦了,不如我现在去拿出来……”
萧景澄忍无可忍,低喝一声:“闭嘴!”
说罢伸手将她搂进怀里,却未再有进一步的举动,只沉声吐出两个字:“睡觉。”
余嫣一动不敢动,努力让自己连呼吸都听不见。等了一会儿见萧景澄确实睡了过去,这才长出一口气,慢慢合上了眼皮。
等她睡着后,身边的人才在黑暗中睁开了眼,望着头顶微微晃动的床幔久久不曾闭眼。
许久寂静的暗夜里响起男子低沉隐忍的一记闷哼,伴随而来的是粗重的喘息声。
余嫣一夜好眠睡得颇沉,唯一觉得不适的是不知为何,昨夜的床比平日里晃了许多。
或许是做梦的缘故?
第二日天亮后起身一看,身边的床早已空了。听忆冬说王爷天还未亮便走了。
“听严都知说王爷早就定了今日要陪圣上去围场冬猎,所以天不亮就出发了。”
余嫣点点头又问起念夏的情况,生怕她有个好歹。忆冬一听她提这个就没了好脸色。
王爷吩咐的事情谁敢不从,今儿一大早念夏就去领了十板子,回来时下半身的裙子都被血染红了,这会儿上了药躺在房里已是起不来床。
同样都是奴婢,怎么命就这么不同。余嫣得王爷独宠也就罢了,竟还要连累她们挨打,实在叫人气不过。
余嫣听说念夏身上不好,急匆匆穿戴整齐便要去看她。结果刚走出房门便见别苑的徐管家走进偏院,冲她客气道:“余姑娘,宫里来人了。”
第21章外室着人给她验身看看是否是完璧。……
京郊围场,禁军守卫森严层层设卡,连一只蚊子都不敢放进去。
围场内英宗与萧景澄各骑一马并肩而行,朝着林子深处慢慢前行。身后跟着从宫里一路来的侍卫和亲随,严循也身在其中。
他抬头看了眼自家王爷的背影,有点担心。
王爷伤重未愈,今日上围场来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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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连弓都难拉开。他先前一直不太明白为何王爷要让人夜袭顺天府,难道只是为了一个余姑娘?
现在他算是全明白了,王爷这是故意下套让三皇子钻呢。先对外放出有人潜入顺天府想对余姑娘不利的消息,引得三皇子趁机在燕平山设下埋伏。
若事情成了自然是好,若是不成三皇子也会悉数推到余嫣头上。反正她杀了唐庆,唐家人不会放过她,想要她的命再正常不过。
但三77zl皇子和他那个狗头军师的脑子也只能想到这里了,想不到王爷受伤以及今日陪圣上围猎才是这场局最重要的一步。
王爷真是算无遗策啊。
马背上英宗正悠闲得与萧景澄说着最近朝中发生的大小事宜。他上位之路颇为艰难,一路靠着岳家扶持才有的今日。
但他也有私心,对张皇后的母家始终有所提防,反倒是对萧景澄这个亲侄子毫不设防。
毕竟他的皇位一半也是侄儿成全的他。当年萧景澄若真想当皇帝,他如今什么下场还真不好说。
既然侄儿无意争权夺利,对于他便是可用之人。比起张相整日里想要取而代之,英宗自然更看重萧景澄。
更何况,他还是李氏的儿子。
英宗想到李氏一时有些感慨,暂时放下了朝廷大事,与萧景澄聊起了家常。
“你母亲近来可还好?今日你我若有所收获,回头你带一些野味给她。朕新得了几坛极好的海棠蜜酿,你也一并带去给她。”
萧景澄立马抱拳谢恩,抬手时动作却迟滞了几分,眉头也微微皱了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