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祖上攒下的家业都要被这败家子给坑光了,于是起了杀人以绝后患的想法。
他们一早便知唐庆正在纠缠余嫣,于是定下了栽赃陷害的主意,先是买通余嫣的丫鬟芳芩令她做了伪证,又叫她偷了余嫣的簪子,待杀人后与血衣和榔头一道扔进了河里,将此事彻底嫁祸在了余嫣身上。
本以为余嫣被抓后很快会受不住刑招供,没成想她竟这么能忍,迟迟没有签字画押。而另一边芳芩竟也跟唐庆一样贪得无厌,得了邹龙海给的好处后也不肯走,一次又一次上门讨要银钱。
邹龙海与唐夫人一合计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芳芩也给杀了。
余嫣听到此处才明白为何那晚自己会睡得那么沉,为什么她的贴身物品会跟杀人凶器放在一起。
“可他们为什么要割唐庆的手筋和脚筋,还有挖了芳芩的眼睛又是为了什么?”
陈芝焕听到余嫣发问便看向萧景澄,脸上堆满了崇敬之情:“这都多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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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王爷细心,想到凶手做这般多余的事情只怕是有隐情,说不准便是有什么忌讳的人。于是一查唐夫人便查到了开寿材铺的邹龙海。我先前也说了邹龙海借着唐夫人的光一直管着唐家的丧葬事宜,那唐庆被杀尸体定是要他来装裹的。这个邹龙海大约是寿材铺开久了忌讳也多了,竟是怕唐庆死后会在棺材里诈尸,这才割断了他的手脚筋。还有芳芩也是,说怕她一直盯着自己看,便索性77zl挖出她的眼珠子一了百了。要不是他这么多此一举,只怕咱们也没那么快查到他头上。”
说完冲萧景澄谄媚一笑:“王爷英明,王爷睿智,王爷真乃下官的大恩人啊。”
要不是萧景澄先救下余嫣再查到真凶,他不仅要稀哩糊涂乱杀好人,还会令真凶逍遥法外。想到这里陈芝焕后背直发凉。
他打了个寒颤重新望向余嫣,冲她笑道:“恭喜余姑娘,如今您已是自由身,再不必担惊受怕了。”
余嫣冲他点点头却并未谢他,反倒冲着萧景澄施了一礼,郑重道:“民女谢王爷救命之恩。”
戚玉书一听又多嘴道:“既是要谢,那余姑娘打算怎么个报恩法,莫非要以身相许?”
余嫣好容易冒出来的那点勇气,被他一打趣便又没了。
萧景澄瞪了戚玉书一眼,后者立马识趣地起身告辞。陈芝焕自然也不愿久留,便跟着戚玉书一到脚底抹油开溜。
前厅内便只剩下了余嫣同萧景澄,两人同时沉默了片刻,就在余嫣深吸一口气准备同他说几句好听话时,萧景澄却道:“我还有事,你先回屋去吧。”
冷冰冰的一句话瞬间浇灭了余嫣的话头,她立马低眉顺眼退了出去。
萧景澄看她走路时还不太自然的背影,薄唇微抿唇角一压,随即叫来严循让他把从王府拿来的老参送去了偏院。
余嫣回到屋里后没见着忆冬,问起一个在院里做洒扫的小姑娘才知道她去了念夏房里。
念夏挨了十板子身子还未完全恢复,忆冬时不时就会过去照顾她。
想想这两人也跟她一样,都是苦命人罢了。活在这世上命却由不得自己做主,或许还不如富贵人家养的猫猫狗狗。
余嫣长叹一声进了屋子,站在柜子前抿了片刻唇,最终还是抬手一一打了开来。
她本身东西不多,从顺天府出来时连个包袱都没有。这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萧景澄赐的,大多是那日他命人拿来的衣裳首饰。
余嫣便一件件拿出来细细挑选。
她本是官家女子,自小也很懂穿衣打扮,又正是爱美的年纪,不过是甫遭大难失了心志。如今既是境遇好转又认命地跟了萧景澄,从前那点子小女子的心性又冒了出来。
一整日她都是在打扮自己,从选衣裳开始,到后来梳各种相称的发髻,又挑出不同的首饰相配,挑啊选啊的,倒也颇乐在其中。
忆冬从念夏屋里回来后,见余嫣在那里挑选衣裳首饰也来了兴致,便过来一道同她选。眼见她拿起件湖蓝色的夹袄不由嫌弃地夺了过来塞柜子里,又挑了件茜色的薄纱襦裙塞她手里。
“我说姑娘,您大晚上的穿个袄子给王爷看不嫌热吗?自然是越清凉越好。”
余嫣看着手中那件前后皆露的裙子,犹豫道:“这、这不大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姑娘这是准备穿了晚上给王爷看的吧?”
余嫣被她说破心事面上77zl一红,咬了半天唇才微微点头。忆冬见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那便是了,春宵一刻的时候你穿个袄子多扫兴,自然是越少越好。姑娘总不至于认为上了床还得包得严严实实吧?”
余嫣被她说得彻底没了勇气,匆匆将襦裙往怀里一塞:“好了,我知道了。”
到底还是听了她的意见。
晚饭过后,余嫣端着白日里让忆冬煮的莲子雪耳汤去了正院。
她事先打听过,知道萧景澄今日不见客,这会儿已回正院歇息去了。
夜里风又大了起来,余嫣裹着件水红色的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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篷提了个小灯笼一个人往正院去,踏进院门的时候正好起了阵大风,吹掉了她头顶上的帽子,也只乱了她的发丝。
萧景澄刚舞完一套剑法正要收剑,见一抹红色突然出现在院门口,瞬间气息便乱了几丝。
余嫣本就是忍着极大的羞涩来的,没想到一进院子便撞见了萧景澄,当下便慌乱地低下头去。
想走觉得不妥,又不敢上前,只得站在风口里默默地吹冷风。
萧景澄看她那单薄的小身板被风吹得瑟瑟发抖,虽还冷着一张脸却还是开口吩咐人进屋。
余嫣得了吩咐长出一口气,这才拎着食盒随他进了屋。
萧景澄将她带进了暖阁,这里地龙烧得最旺,余嫣身上本凉,乍一暖和下鼻子就发痒,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
萧景澄嗤笑出声:“出门不知道多穿几件吗?”
“奴婢想着路近,就、就没多穿。王爷要不要喝莲子汤?”
余嫣刚要从食盒里拿东西,就被萧景澄抬手拦住,他看向她沉声道:“你说什么?”
“奴婢问王爷要不要喝莲子汤,这是午后小厨房新煨的……”
“换个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