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嫣回头一看,见萧景澄还站在原地,眼神一直望着自己,便紧张得浑身打颤。她轻轻推了钟清薇一把,总算是77zl叫她被丫鬟给带走了,不由长出一口气。
而她也快步朝萧景澄走去,连自己的签文都忘了解。
负责解签的师父见她走得匆忙叫不回来,不由颇为遗憾地看着手中的那张签纸。
这可是个大大吉的上上签啊,若问前程便是繁花似锦,若问姻缘便是一世美满。这姑娘很该坐下来听他说两句的。
余嫣刚走到萧景澄面前,便听对方问道:“怎么样,签文解得如何?”
余嫣这才想起来自己银子付了却不曾听解签,于是只能胡乱扯了个谎:“解得有些不明不白,师父说一切还未明朗,叫我过一阵子再来救签。”
萧景澄便笑道:“这是还要出来一趟的意思了。”
说罢不等余嫣解释,便拉起了她的手:“走吧,带你去各殿转转,这后面有一片不错的紫荆花林,不妨去看看。”
余嫣自然都听他的,虽说因见了钟清薇听说了贺庆舟的事情心情有些凌乱,但面上依旧装得无事发生的样子,顺从地跟在萧景澄身边,先往各处偏殿去了。
萧景澄依旧是不理佛的样子,每到一处只为余嫣请香。余嫣心中记挂父亲,也不管殿里供的是哪尊菩萨,进殿便烧香跪拜,求各路菩萨保佑父亲。
萧景澄看她拜得那般虔诚,心中隐隐起了点恻隐之心。
当日判余承泽流放崖州,他是按律所为,既未开恩也没重罚,一切都是他该得的。但若早知余嫣这般牵肠挂肚,他倒不如选个近些的地方。
京城距离崖州几千公里远,余嫣想再见父亲一面只怕是难了。路途这般遥远,他也不舍得叫她长途奔波,只能过上几年再想办法令余承泽挪个地方了。
两人拜了半天的佛,到最后余嫣已是累得头晕眼花,被萧景澄扶着往斋堂而去。
萧景澄身份不同,用斋自然得去雅间,住持圆觉大师听闻他来了之后亲自出来相迎,忍不住与他攀谈了几句。
当时几人站在去往斋堂雅间的长廊里,余嫣怕打扰萧景澄与大师说话,自觉地站在了廊尾假装看花。冷不丁却被几个从另一头走出来的女子撞了一下。
她一个踉跄没站稳,头上的帷帽掉落下来,露出了惊世的姿容来。
第35章主动她今晚主动得有些过分了。……
“余嫣?”
女子中走在最前面的一位少女在看清了余嫣的容貌后,不由惊呼出声。
余嫣也没想到今日不过是来庙里烧炷香,却接连碰到故人。
面前的少女不是别人,就是方才钟清薇提起的贺家哥哥的妹子贺琬,而她身边除了另两个姑娘外,还有一个中年贵妇。
那妇人余嫣从前也是常见的,正是贺庆舟的母亲。若非余家出了变故,或许她最终会成为她的婆婆吧。
在这样的情景下几人相见,说不出是尴尬还是遗憾,余嫣怔怔地望着贺夫人,而贺夫人一双眼睛也正狠狠地盯着她。
那目光里不含一丝善意,显然是极为不77zl愿见到她。
倒是贺琬没什么心机,见到余嫣脱口而出道:“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杀了人吗?”
这话一出旁边相陪的两个年轻姑娘皆是吓得往后一退。
余嫣见她当众嚷嚷有些难过,只小声道:“我的案子已结,此事与我无关,我如今并非有罪之人。”
“是吗,所以是谁杀了唐庆?”
余嫣还未来得及答贺琬的话,她身边一个穿藕荷色襦裙的女子便扯了扯她的衣袖,说道:“阿琬,你同她说这么多做什么,她如今什么身份,哪值得你提上一句。”
贺琬一听有点道理,立马嫌弃地往旁边躲了躲,仿佛余嫣站在此处,连她呼吸的空气都脏了一般。
余嫣也不愿与她们多谈,当即便要走。刚走出两步便听身后有人开口道:“余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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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嫣转头一看,见一个穿着素净的年轻女子走上前来,从地上捡起她的帷帽递上来,脸上满是和善的笑意。
余嫣并不认得她,但还是承了她的好意,接过帷帽道了谢后,转身便走。
另一边萧景澄一早就注意到了此间的闹剧,只是贺夫人领着一众女眷在场,他不便出面,正要请圆觉大师上前调停,就见余嫣已摆脱纷争朝他走来,于是很自然地便朝她伸出手来。
这一下可把贺夫人和几位小姐看得目瞪口呆。
她们先前只顾着挖苦余嫣,谁也没注意到萧景澄就站在不远处的月亮门前与住持说话。此刻见他冲余嫣伸手,而对方也很自然地走到他身边,不由惊落了下巴。
贺夫人想起丈夫在礼部左侍郎这个位子上坐了多年,一直想升至礼部尚书而苦无门路,便想上前与郕王殿下结交一二。
没成想萧景澄就像没看到她一样,连一记目光都懒得分给她,待余嫣走近一把攥住她的柔荑,拉着她便进了一旁的雅间用斋。
那淡漠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十分明显,贺夫人只得恨恨地咬了咬唇。
余嫣,怎么又是余嫣,这个小妮子为何总让自己这般难堪。
想起前一阵家里因她闹起的惊天风波,贺夫人到此刻依旧惴惴不安。她从未想过儿子对余嫣用情至深到这种程度,竟不惜自毁前程也要娶她为妻。
任凭她怎么劝说都无济于事。
那些日子为了儿子贺夫人整夜睡不着觉,眼见着便瘦了一大圈。
如今再见余嫣,见她活得这般滋润,还跟郕王殿下攀上了关系,实在叫她目瞪口呆。
这个余嫣就是个狐狸精,勾引完她儿子不算又去魅惑郕王殿下,真是叫人恨得牙痒痒。
贺夫人和京中众位夫人一样,因家中有适龄女儿,所以对郕王这个未来女婿的最佳人选向来虎视眈眈。前几日杨府内的生辰宴她也带琬儿去了,本想令她与郕王见上一面,却不料最后空欢喜一场。
那可是为郕王选妃的宴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