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孤烟深深叹了口气,看不见自己自家师兄目瞪口呆的表情,语气沉重地说:“我改变主意了,你和你师尊一起吧,我觉得杜宇可以,我去找他。”
他说完一脸高冷的表情,转身就要走,却被元空翠拉住了袖口,“等等,师尊,你还有一件事情忘了。”
她笑盈盈指着自己的额头,“给我一点祝福吧。”
就像数万前的石头建造的古城,少年决心摒弃人世间的爱恨,拾起自己的责任,在人间成圣。
为了触碰到注定离去的心上人,为数以万计的众生赐福。
余孤烟最后一点不愉快烟消云散,将手背贴在她的额头,甚至比闭上眼睛等待他祝福的女孩子还要虔诚,“你会万事胜意,一生顺遂的。”
面前的女孩子并不知道他此刻的心情,好奇地睁开一只眼睛,偷看着他,被发现便对他笑。
“难道只要这一生?”
他说出了从她决心和自己在一起就必须经历的事情:“你不会死,你会和我永生。”
元空翠丝毫没有担忧,歪着头想了想,“那也不错!和师尊一起的话,这也太棒了吧!”
看起来是想扑进她怀里,但最终顾忌着什么,并没有这么做。
余孤烟看了一眼吃瓜的大师兄,元空翠也看了一眼她的大师伯。
冼孤星后知后觉,他是不是……有点碍眼?
不过谁管呢?大庭广众的,他才没错!
冼孤星也走了过去,模仿元空翠的表情,故作娇羞地对余孤烟说:“师弟,我也要!”
可以说他超越了元空翠,而且接受赐福的动作比元空翠还要标准,虽然这个超越很没必要。
余孤烟有点想打人。
冼孤星知道余孤烟想打人。
冼孤星也知道,师弟不会打他。虽然师弟看起来有点离经叛道,甚至敢搞师徒恋,但实际上他是个还蛮遵守礼节的人,自己是他的师兄,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问题,师弟都很尊重他,绝不会做以下犯上的事情。
余孤烟转身就走,这次没有一点犹豫。
太气人了,他们师兄弟三个隔得老远感情反而更好,这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师伯,你好过过分啊。”元空翠无奈地说,“不要老搞师尊心态啊。”
冼孤星摸着下巴:“你不也是一样吗?你欺负我师弟,我只能欺负一下你师尊了。”
两人相视一笑,互相保证,这绝对是最后一次。
做得到做不到就两说了。
元空翠不是一定要家长陪着的小孩子,也不是一定要黏在恋人身边的人,没有余孤烟在身边,反而更加有干劲。冼孤星和她一起,久违地感受到了年轻。
不是强行和年轻人凑到一起的年轻,也不是故作天真骗人时的刻意,而是为了一件事情努力。
实际上无论是他还是元空翠,都不需要万仙大会的认可,就像师弟并不需考核仙尊的称谓,谁不尊敬他。小元的实力不用质疑,她也不是和自己一样因为好玩才来的,所以为什么这么努力呢?
“为什么?”元空翠想不明白师伯怎么会这么问,“因为……大家都有啊,顾师姐,司师兄,傅师兄,白师姐都有一个成绩,我当然也要有啊。”
她比划着:“师尊说,就像小孩子识字,都要学个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嘛,反正也不难。”
冼孤星确定,这一定是师弟坑她的,就算万仙大会对他们来说确实不难,但在可以报名的这些人里,绝对算不上简单,都是按照这他们这些年轻人的能力设定的试炼。
不过没关系,让徒弟多参与这种活动是好事,成绩其实不重要,不一定都要夺冠。
当然这件事还是以后等结束之后再说吧。
冼孤星抛下这些纷杂想法,“小元,等等我!”
“师伯你快点,师尊和杜宇的积分都快追上我们了!”
这还得了?
冼孤星立刻正经起来:“来了!”
第七天过后,积分不够的人直接被淘汰,规则再次改变。
秘境被划分为格子区域,每个区域四格,会出现四个人,每人拥有一块写有自己的玉牌,四个人可以互相抢夺玉牌,当一个人拥有了其他四个人的玉牌时则视为胜利,记四分,拥有三个人的玉牌记三分,一次类推。
时间为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格子位置打乱,玉牌也重新掉落,期间不休息,每天早上玉柱刷新积分,淘汰最后十人。
为了完解决他们的目的,魔尊绝不会立刻这里,更不会让他们离开,也就是说这规则其实是帮他们做排除,怀疑范围也会随之越小。
秘境的白天不到两个时辰,剩下的都是晚上,紧张刺激的玉牌保卫战有的人玩的如鱼得水,有的人战战兢兢,每天早上都有人哀嚎着被淘汰。
上一局组合还有混分的可能,这一次简直是混子过滤机,除非能被队友带到前十,有原本的积分做基础,否则很快就被拉开距离淘汰了。
比如说杜宇,莫名其妙被带到前面,虽然被人打劫了很多次玉牌,但依旧挂在排名的尾巴上。
很庆幸,同时也很煎熬。
因为随着人越来越少,他在格子中排到的人慢慢都熟悉了起来,也越来越难保住牌子。
现在规则再次变动,不拘泥于一个时辰内抢完,而是其中一个人拥有三个或者三个以上牌子就能主动叫停开始进入下一个格子,而且分数也减少,四个牌子变得和三个牌子一样都是三分,三个两分,以此类推,一个都保不住的倒扣一分。
为了在最短时间内打到最多的分,很多时候都需酌情考虑是要死追格子里剩下的人,还是换人。
可能会换到弱一点的,当然也有可能换到更厉害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