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眯着眼睛往后一仰头,目光落在白芙美的身上:“你抱那些麦秸秆干什么?”
“想做点东西。”白芙美实话实说。
“麦秸秆还能做东西?”
常胜顿时来了兴趣:“你快做,做好了我看看。”
憋着嘴,抱着麦秸秆,白芙美就转身打算回家,常胜又叫住了她:“把粮食拎回去啊,还没被偷怕呀。”
白芙美连忙又折返把粮食拎了回家。
回去后,虽然心情郁闷,但是该做的还是要做,白芙美利用麦秸秆和玉米皮,很快就编好了一把小巧的扇子,麦秸秆做扇骨,玉米皮夹在中间做上面,因为没有浆糊,只是单纯的夹在里面,样子好看,却不怎么实用。
白振华醒了后,拿出针线包,从衣服里抽的线头给固定上了。
不大好看,但是挺实用。
“爷爷,咱们家粮食被偷了。”
白芙美心情低落的告知白振华这个噩耗,却不想,白振华居然只是挑挑眉:“被偷了?”
“恩……”
“行了,别难受了,被偷了也不是坏事。”
白振华似是而非的说了句,然后就拉着周淑贤去上工了。
很快,白家被偷了的事情就传出去了。
本来还打算来白家借粮食的人家立刻就消声灭迹了。
周淑贤眼睛不行,只能白天上工,且不能做精细的活,所以她就负责在晒场翻晒粮食,休息的功夫,她将麦秸秆扇子拿出来,顿时一起翻晒的女工们就被吸引住了目光。
“老周呀,这是扇子?”
说话的是在农场生活了快二十年的妇女王春红,她是当初五几年过来支边的女青年,后来经由组织介绍,嫁给了戍边的士兵,如今是她们晒场小组的小组长。
她拿着耙子走到周淑贤身边,仔细瞧了瞧扇子:“瞧着不像蒲扇啊。”
“麦秸秆和玉米皮做的。”
周淑贤将扇子递给王春红:“这边没扇子,就自己做了个。”
“手真巧。”
王春红用肩膀推了推周淑贤:“你们家老白做的呀。”
“不是,我孙女儿做的,她在家一天到晚尽琢磨这些东西了。”提起孙女儿,周淑贤也忍不住露出笑脸来。
“还是小闺女贴心。”
王春红感叹一声:“我家五个小子,一天到晚闹腾,要不是大的能上工了,可真是养不起。”
“五个小子呢,好啊,多子多福。”
周淑贤很是羡慕的说道。
“对了,你们家住在西边第三家吧。”
“恩。”
“那你可得小心点儿,你们家隔壁那家,那小子可不是什么好人,心野的很,去年他爹妈都没了,没人管的住的,就那个叫常胜的。”
周淑贤脸色顿时一凝,随即犯起愁来。
白振华和周淑贤走后,白芙美又给自己做了个扇子,做完后就又开始编蒲团,无论如何,家里得有个坐的地方,总不能来个人就往炕上做。
别看现在环境艰苦,白芙美在这方面还是有点小讲究的。
编到一半,突然窗户被敲响了。
白芙美疑惑的过去打开窗户,就看见常胜站在窗户外头对着她笑:“你编的东西呢?”
“额……”
“愣着干啥,拿给我看看。”
说着,常胜就往里面够着脑袋看。
“别看了,这儿呢。”
白芙美连忙将后来编的扇子递给常胜:“喏,就这个。”
常胜拿到扇子,顿时觉得可惜:“这也太丑了,看这针脚,乱七八糟的。”
“又不是给你的。”
白芙美眼睛一瞪,一把抢过扇子就准备关窗。
“欸欸,着什么急啊,我看你还编东西呢,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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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
白芙美回头,看了眼地上的蒲团:“那个啊,蒲团。”
“你……用苞米皮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