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他想入赘人家就有人要啊。”方小兰‘哼’了一声:“我看你是想太多了。”
高如山一听,不服气了:“我家俊俊怎么了,要人样有人样,要文化有文化,凭什么看不上他了?”
“凭什么,就凭你和明月就生了这么一个,家里没有个兄弟帮衬,再说了,腿长在孩子身上,他愿意怎么过就怎么过呗,哟,难不成你以为他不入赘就一辈子陪着你啦,做梦呢,要是他真能考上京城的大学啊,到时候他去京城上学,毕业后肯定也在京城工作了,就算你把儿媳妇儿娶回来了,不还住在京城么?那和入赘有什么区别?”
高如山:“……”
这话说的,可真是诛心。
要不是他深知知识的重要性,说不定真能干出让高付俊在家打渔的事。
不过一想到自家那十几个,对读了书能找好媳妇儿这件事深信不疑的哥哥们,又将那突然冒出来的念头给摁回去了。
“要我说,随孩子去呗。”
“俊俊这孩子又不是不识好歹的,这孩子好着呢,你们啊,也把心放在肚子里,俊俊以后肯定孝顺你们。”方小兰给了高如山一颗定心丸。
高如山扭捏了两下,才准备回房间去。
“你去哪儿啊?”方小兰问道。
“去看看明月。”
刚刚推了一把,得哄媳妇儿去了。
***
高考结束后,就是过年。
白芙美在家赖了两天,实在是赖不住了,便起身跟着周淑贤一起打扫卫生。
他们现在住的四合院不小,前后两进屋子,却又不是普通四合院,是带抄手游廊的那种,垂花门外那一巷子里,地上铺着青石板,靠墙角的地方种着竹子,夏天的傍晚,摆一小方桌,走一盘棋,小风那么一吹,别提多舒坦了。
靠影壁隔壁那间屋子叫塾,在以前那是家里小子们读私塾的地方,如今里面堆满了杂物。
周淑贤一边往外头收拾东西,一边跟白芙美说道:“我和你爷爷说了,把里面收拾收拾,以后做你的书房,这门一关,既能照应着门口,又能读书写字。”
白芙美看看屋子里,地方不算很大,但是当书房却是绰绰有余了。
尤其是里面有几个博古架,瞧着有点坏了,但仔细看,都是好料子。
“奶奶,这些博古架还能用,咱们搬出去用水洗一洗,晾干了再搬回来呗。”
周淑贤看着架子:“成,坏的地方让你爷爷修。”
“我爷爷还有这手艺呢?”
“那可不,在农场的时候,你爷爷可没少学东西。”说起这个,周淑贤就忍不住的得意:“什么木工瓦工的,都学了个差不离。”
她点了点自己的脑子:“你爷爷这儿啊,是真聪明。”
说完,还不忘夸奖白芙美:“这一点,你就像你爷爷。”
白芙美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了,连忙蹲下来去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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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东西,突然,从下面搬出个匣子来:“奶奶,这里有个匣子。”
周淑贤看了一眼:“这是……”
她推了推眼镜,走到白芙美身边,也蹲了下来,伸手打开了匣子,匣子里有东西,却是个蓝底红花的围兜,一看就是那种刚会走路的小孩子穿的。
“这是你爸小时候穿的围兜子。”
翻看了好一会儿,周淑贤才从记忆深处把这件围兜给挖了出来。
因为白振华下乡下的突然,他的产业虽然被收缴了,但白振华下放前,管的也是经商的事儿,与核心那是一点儿也搭不上,再加上白家是顶顶有名的爱国商人,与那些领导们很有几分香火情,所以在他下乡的时候,他家的屋子除了被农业司征用了一套外,其它的都好好的留着。
屋子里当初有人翻过,但也没细看,以至于留了不少过去的东西。
这会儿看见白爱军小时候穿过的围兜子,周淑贤顿时伤感了:“你爸爸小时候啊,就不爱这些花儿啊,草的,他大姨父是当兵的,那时候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好些个警卫员,一个个的身上都背着枪,只要你大姨父一来啊,你爸就围着那群警卫员转,非要摸摸他们的枪不可。”
“后来你爸爸长大了,都没和家里商量,便偷偷的去找了他大姨父,去报名当了兵,我和你爷爷知道的时候呀,他都被选上了,我们能不同意么?只好送他去了部队,他也确实出息,后来结了婚,就有了你,谁曾想,你还没出生,他人就没了,这辈子,他都没看见过你的样子。”
说到最后,周淑贤吸了吸鼻子,仰起头,将泪水给逼了回去。
白芙美情绪也有些低落。
两辈子,不管是作为白芙,还是作为杨小妮,不管是哪一对父母,她都没能看见,唯独许继红,前后两辈子,她都见到了。
和上辈子只出现过一次的许继红相比,这辈子的许继红,就活跃多了。
“大概……我就是没有父母缘分吧。”
周淑贤以为白芙美是伤心许继红的事,顿时更觉得难受。
两个人一声不吭的收拾书房。
一直到开始做午饭了,两个人才恢复了正常,脸上又开始有了笑容,因为快过年了,正好白芙美也考完试了,每天都赶一大早的车,去西市场看看,有没有什么从外地运过来的新鲜菜卖。
自从入了冬,吃的都是土豆大白菜的,就算白芙美不挑嘴,她也有点吃腻了。
饭做到一半,街道办事处的人来了。
原来是来发年货单子的。
看着上面有烟有酒,还有一斤糖,再然后就是脆饼、麻糕、粉丝之类的东西,要说最新鲜的,就是那二斤茨菇了,还有水产品,按人头领,每个人二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