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给我面子。”贺晓晓一碗水端平,“希望你们专心pk,站到场中央, 一定要做到心无旁骛, 眼里只有对方。”
少年们啊,燃烧小宇宙吧!
*
半小时后,道场内——
沈白第十七次被砸在地上,背部先着地, 在竹垫上制造出沉闷的撞击声。
他本人也难以控制的松动唇齿,望着苍白的天花板溢出一声低呼。
4到8岁的孩子们双手扶膝,整整齐齐坐在场边,动作一致的仰身向后,想要躲避什么似的,从视觉上率先体会了被摔的痛感。
场中的两个少年,无论年龄还是体型上都相差无几。
但显然,穿黑色道服的家伙实力强到炸裂,对穿白色道服那个更是单方面的碾压。
从他们站在场上那刻起,这一点就注定了。
贺宇晟如同电视剧里的终极反派,庞然大物一般矗立不倒,居高凝视对手:“起来,继续。”
他还没尽兴。
沈白被他砸出脾气,握拳锤响竹垫站起来,再一次被放倒。
大师父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向爱徒打听:“你这堂兄猛啊,是打小得名师指导,还是你们家先天基因优势?”
这身手实力,干净利落,判断精准,在青少年国际赛事拿前三都不是问题。
强得不像这个年龄的小孩儿。
贺晓晓卖关子:“都有一点儿吧。”
“参加过比赛吗?”大师父在脑子里来回搜索了好几圈,没找到这号人物。
贺晓晓酝酿了下:“没有,家里希望他好好读书,他成绩也好,清华北大任选那种。”
“原来如此。”大师父只好打消念头。
可惜了,优秀的孩子方方面面都是优秀的。
师徒两说话间,沈白再一次后背着地,被揍得生无可恋。
原本他以为自己有两分赢面,结果半分都没有。
观战的孩子们齐齐发出‘哇——’的呼声。
好痛啊……
大师父都看不下去了:“你不去劝劝?别在我这儿搞出人命啊。”
今天爱徒带来的两人,一个是兄长,另一个嘛,说是单纯的同班同学,谁信?
“不用劝,他们有数的。”贺晓晓看得正精彩,“你看我沈老板又站起来了,真抗揍!哎呀又倒下了……这次坚持得有点短。”
大师父听了这话,对爱徒另眼相看。
确定了她津津有味的观战脸,复杂的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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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最后,新来的教练说想和贺宇晟同学切磋一下,沈白才逃过一劫。
完了,沈老板瘫在更衣室苟延残喘,迟迟没有动作。
锦鲤担心他真被弄出内伤,去门口自动售货机里扫了一瓶能量饮料拿过去,就见他坐在长条凳上,靠着墙,双腿向外抻直,目光呆滞,神情木然。
“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贺晓晓走近,在他旁边坐下,饮料放中间。
“你爸他是人?”沈白问得轻飘飘的,持续怀疑人生。
“原先你是不是想,再强也跟你一样17岁的体质,自己有几分赢面?”贺晓晓太理解他的心情想法了,“毕竟干了一辈子老特,实战经验摆在那里,你能扛住他一套连招已经很不错了。”
沈白就沮丧:“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贺晓晓执着的问:“那去医院?”
大抵是语气太冷静了,让他意识到锦鲤并没有真的在关心自己。
从根本上讲,她相信亲爹下手知轻重,不会把他搞残。
更不可能致死。
说去医院,就跟‘差不多得了’是一样的意思,等同于无病呻吟。
沈白悟了,改策略:“强得离谱,以后要打过他才能娶你,我不得打一辈子光棍儿?惨啊,人间实惨。”
“瞎说什么呢?”贺晓晓羞得打了他胳膊一下。
她手也重,十年跆拳道选手,一般的小姑娘没法儿比。
沈白被她打得发出长长地‘啊’的一声:“家/暴了。”
居委会电话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