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朔一离开寒气便重新侵占了她的身体,她这才惊觉到他是真的要走了,一边拼命挣脱两人桎梏,一边声嘶力竭地哭喊,希望能将她孩子的父亲唤回来。
男人的背影顿了顿,他闭上眼睛,眉心痛苦地抽搐,然而最终忍住没再回头看她。
叶家老宅前的离去是因为他浑,这次是为了她好好活着。
这是他这二十多年来第一次疏忽,在这条路上生活就像走在山脊上,人往往没有出错再改的机会,少有不慎,左右都是深渊,都张着血盆大口,等人掉进去。
苏清冉哭到声音嘶哑,她听到有个声音在叫她,抬起混沌的眼瞳,眼前的人和叶景庭一样高大健硕,脊背宽阔,身上也带着一股好闻的烟草香味。
可他不是叶景庭。
“他人呢?”
“先生,常先生自己出去了。”
萧烈蹙了蹙眉心,手插在裤兜转动着手镯。
“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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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高楼灯火葳蕤,沉严和常晏站在漆黑的山坡上,头顶的星辰都被城市的灯火隐去一半。
两处对比鲜明,让沉严生出些对光明的向往。
“这是什么地方?”
常晏指了指那个楼。
“有可能是我们的墓地。”
他说的心平静气,没有愤怒,甚至感受不到任何情绪波动。沉严一时无言,跟着坐在了他旁边。
“如果苏清冉不在,我们的墓地就会是一座游轮,到时候我们都会变成一坨烂了的碎肉,去喂水里的鱼虾。”
“这个男人总是这样,他将我们都视作粪土,目中无人的厉害,像对你一样。”
“你们,都姓常,为什么?”
沉严问出困扰他许久的问题,许是这个问题太过于幼稚,常晏愣了愣,紧接着摇着头笑起来。
“小子,你还真可爱。”
常晏拍拍他的肩膀,起身回到车子旁边。
车上的两盏大灯还开着,将周围树木的轮廓勾勒上一层淡金色的光圈。沉严借着机会把一切都看清,却因为太过于专注磕到了一块大青石。
......
突然,车子一个摇晃,沉严猛地从后座上坐起来。
他竟然睡着了,还梦到了几天前和常晏的一段对话。
他揉着眼睛打量四周,在不远处的山坡边缘,看到了一块熟悉的大青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