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询问她的过去,被她搪塞掉。
只是说了些吴国风土人情以及一些无关痛痒的琐事。
元臻总觉得自己看不懂锦屏,心里闷闷的,她既不愿意说,他便也不再热络地追着她问。两人各怀心事地过了好几日,这一晚元臻回到东宫之时,天刚黑透,门窗已经都关上了。
“怎么?”他不悦地皱起眉,“这么早就寝了?”
伺候着的宫女原本正急匆匆地进出,见到他,慌忙跪拜:“太子殿下恕罪,傍晚的时候太子妃娘娘说不舒服,晚膳也没用,就说要先睡一会儿。”
一阵沉默之后,元臻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离去了,自己则走到门前。
他的目光凝视着门上那朵雕花,说不清是在迟疑什么。
新婚夜纠缠了一整晚,这几日他都强忍着未与她行房事,早上临别前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说不舒服,也许……她只是找了个理由躲着他而已。
元臻将手覆在门框之上良久,最后终于推门而入。
“觐尔,你睡了吗?”走到床边时,他停下脚步,屋子里没有点灯,层层帷幔向黑暗中延伸,只能辨出一道背影,却看不清床榻上的人到底是醒着还是睡着。
回应他的是公主略显急促的呼吸。
元臻点了盏小灯,举着这道微弱的火光来到床畔,然后坐下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这才意识到,她的体温高得有些不正常。
“怎么这么烫?”他沙哑的嗓音中带着焦急,收回手就要起身,“我差人寻女医官过来。”
“别走——”
锦屏突然拽住了他的手。
弥漫着热气的房间里,她因为高烧而神智不清,还以为自己仍在吴王宫中,是那个无人问津的小公主,病了死了也不会有人问一句,直至额间忽然传来丝丝清凉。
一定是陆乘渊回宫了!
她全然不记得元臻这号人物,忘了北境,也忘了这桩婚事,紧紧抱住了“陆乘渊”的手臂,哀痛地哭了出来,好像这样心里的苦楚就能够减少些虚似的。
有只手正在抚摸她,手指温柔地滑过她的脸颊与额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