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的, 沈奈突然睁开了眼睛。
本来在这洛阳城中买下这个院落,她已经挑了一个不会太远离繁华,但是也比较僻静的地方。没有想到, 就这样, 还有人大晚上的上门。
可能是因为自己独身一人,给了别人好欺负的感觉?
那这就大错特错。
深更半夜上门的, 能有什么好人吗?
新买的院子宽宽大大, 里面住的除了沈奈, 就只有她昨天才在牙行买来的几个下人。
那些人都不怎么懂武功,只是普通百姓, 现在睡得正舒服。
陆续翻墙的声音响起。
三人先进,又两人望风,共五人。
一间燃着熏香的屋子,阿碧感觉自己听到了什么声响一样,揉着眼睛起身。
来的是在洛阳城中混迹的有几手功夫的混混,武功不太高, 但是欺负平常百姓,也是有过很多经验的。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有人想着白天的事情,还有手上白花花的银子, 乐得笑开花。
一人拍他一下,虽同样心中激动,但是还是保留一两分理智。
“这次收了钱, 办事更谨慎点,别笑得那么早...”
“啊——”还有一个正在爬墙的, 一声大叫, 直接整个人就翻滚到地面上去, 另外两人什么都还来不及说, 只感觉自己身上,似乎哪里一痛,也步了那个地面上同伴的后尘。
望风的两个人见情况不好,立马就要跑,后头一阵大力,沈奈一人一掌,两个人郑要跑的也躺倒在地面上了。
阿碧穿好衣裳出来查看,就只看见已被沈奈用绳子捆好,还挂在院门前大树下的一大团。
沈奈?
大晚上懒得处理,她回房间继续睡觉了。那几个人身上有她的玉蜂针,只要能忍着经脉里自己打进去的内力,跑了也没关系。
康敏白天里缠着白世镜说了几句,晚上一夜好梦,就等着那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女人,经过自己的教训后,以后不仅没法做人,还要毁了她的脸。
清晨梦醒,康敏脸上的笑收了,看着床边放着的守孝的衣服,想着自己现在是为一个老男人守孝,美梦都消不了她的恶心感。
“夫人,您昨夜吩咐的事,今早奴婢几人注意了市井上的新消息,却没听见什么新发生的事。”
镶嵌宝石或带玉的簪子和镯子戴上又取下,最后,康敏换成了简洁的白绢花。
“当真没什么新奇的消息?”
那小丫头认真地摇摇头,康敏外貌俏丽,平日行事也不流露半分内心恶毒,马府的下人们都很喜欢这个夫人。
那小丫头她和几个姐妹昨天晚上听到康敏吩咐后,就一直在盯着外面的消息,想要让夫人开心一下,却发现没有什么比较新奇的消息。
“那便下去吧。”
康敏看着铜镜里面的自己,轻轻的触摸眼角的皱纹。
我难道长的不够美貌吗?
老天爷,你竟然给了我这么好的容貌,为什么不给我康敏一个好些的家世?若我康敏有好家世,那个负心汉哪里敢抛弃我?又何必委身于马大元这个又老又丑的乞丐。
康敏突然想到了乔峰,更想到了那一封能定乔峰生死的信,穿上最外层的孝衣,面无表情的前往白世镜那方向,晚些还打算往丐帮总舵去。
沈奈还在等乔峰打探出来的消息呢,早上一起来,先在院子里练会儿剑法,刚推开门,对上树上绑着五个人哀切的眼神。
也算不得太早了,只是这个时分,已经有人在街上走动,看见有人被绑在树上,路过的人看个稀奇,总要为过来凑前看一下。
再有一二人知道这几个是行事不好的,一传十,十传百,附近几条街的人都知道了。
能当混混的,手上还有那么一点武功,脸皮是肯定厚的,更何况他们还接了人家的钱来办事。他们在意的不是议论的眼光,而是昨天半夜开始疼到现在,让他们连喊的力气都没有的伤。
“姑奶奶大人有大量,是我们五个不长眼,活该被打,活该被绑,可小人家里有八十老母在等着,还姑奶奶开开眼,把小人身上的毒给解一下......”
“是啊!是啊!姑娘,不、姑奶奶,你长的那么漂亮,求求你发发善心,我刚刚成家,家里面还有刚出生的孩子要养,求您了......”
“姑奶奶,我们知道错了,发发善心吧!以后我们绝不再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了!”
......
沈奈慢悠悠的把他们的绳子给剪了,但是剪了绳子之后,他们也不走,一个个跪在地上。
他们会些武功,有时和旁人打斗,身上也会受伤,当然知道自己身上现在的伤不寻常。
几个人见识浅薄,一时间就只想到了毒,一个个鼻涕直流,口中的话把自个说的要多惨有多惨。
阿碧昨天晚上听到动静,出来的时候只看见他们已经被绑起来了,一大早醒来就打算看个热闹。
“这位姐姐是昨日才搬来的,你们认识她?”
沈奈就站在门前,五个混混也不敢离她太近,当下几个人看向一个领头做事的。
那人就是一开始说家里有老母亲的,当下就哭着坦白:“哪儿能啊,压根就不认识姑奶奶呀,姑奶奶您长的那么漂亮,我们哪里有这福气认识你啊!”
沈奈看向那人抬不起来的肩部:“既然我与你们从不相识,就没有得罪过几位。那为何夜半造访?”
那人捂着肩膀,痛哭,毫不留情的就把背后的人给卖了。
“是昨天傍晚,有个女人找上我们,给了我们五个兄弟三百两银子,还告诉我们姑奶奶您这府上的地址,我们这才来的!”
那男人把自己的态度放的很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