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抑郁的人呈现出一种异常的亢奋,似乎下一秒就要摔桌子,徐丰瑞怕他病情恶化:“已经报警了,警察已经介入调查,陈柯已经去做笔录了。”
但这一点都安抚不了纪炅洙,他从床上坐起来,岑期按他:“你这个状态去了也帮不上忙,等你缓过来行吗?”
“不行,时间不够。”纪炅洙摆摆手,他现在思考不了那么多,“厌厌不在我好不了的,趁我现在情绪亢奋去跟进调查是最好的结果,我猫丢了,我得去找我的猫。”
徐丰瑞怀疑他交流出了障碍:“你这样我怎么放心你去?”
“让我去。”纪炅洙甩他的手,音量不自觉提高,脸色涨红,“放我走啊!”
好嘛,又轻燥了。
徐丰瑞不怕他情绪波动,他从认识他开始这个男孩子就处在轻度双向的病情里,抑郁偏多,狂躁更表现为兴奋,话多,思维活跃,即使最严重的时候,阮厌说,他也只会伤害自己,不会攻击别人。
但徐丰瑞就怕他伤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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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他试图跟他讲道理:“那要不我们陪你去,你让我们放心点,也让阮姐放心。”
他提到阮厌,纪炅洙就又改主意了:“不行,我不能去,厌厌回来找不到我怎么办?”
徐丰瑞干脆不讲话了。
纪炅洙知道他们还会拦,药物持续发挥作用,他的躁郁也渐渐平息,躺在床上进去了一种极熟悉的疲倦期,睁眼看着天花板好一会儿:“你们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
说出这话已经花费了他所有的力气,纪炅洙思维完全放空,旁边两个人再说他也听不到了。
岑期在旁叹了口气:“请假吧,他这状态不能上班,大不了一起扣工资。”
“阮姐怎么办?”
“跟陈柯保持联系,等他缓过来再说。”岑期比较了解纪炅洙的,“阮厌对他的意义非比寻常,咱俩是比不了的,我现在反而希望是绑架,只要绑匪要赎金,案子就能破。”
徐丰瑞愣愣地:“不是绑架还是啥?”
岑期阴恻恻地看他:“万一是拐卖呢,那不完蛋了。”
彼时岑期还不知道他一语成谶,那辆没拍到车牌号的斯柯达载着昏迷的阮厌和其他两个女孩子出了北京城,距离她被绑架已经过去了二十四个小时。
徐丰瑞也不知道纪炅洙的语言系统是正常的,病状很幸运地没影响到他的表达能力,某种意义上,阮厌的确是他的猫。
这得从五年前,阮厌杀了一只猫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