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在做题。”阮厌接过他的书,在暗光里辨别出字迹,“你居然在看龙族3?”
“闲着也是闲着,做题不是人生的全部。”纪炅洙站起来,扭了扭脖子,似乎坐了很久,“我可不想成为书呆子。”
阮厌勾唇,管它真心假意,反正是可以笑出来的:“好看吗?”
“之前还行,越来越不好看,应该得烂尾了。”
纪炅洙懒洋洋地评价,他习惯于被延迟满足,且在这方面能力佼佼,眼界自然高,当然现在他可没心思跟阮厌讨论一本网络小说:“你怎么突然来找我了?不去看电影?”
“也没什么好看的。”阮厌背过手,仰着头看他,“你复赛过了吗?”
纪炅洙提起这个心情就不好:“非常不幸,过了。”
当然不幸,过了就意味着他要面对强度更甚的训练,且就过了他一个,该过的没过不该过的过了,现在倒好,十月末的决赛他成了全校的希望,即使所有老师都在跟他说放松,照常发挥就好。
能不能照常发挥不一定,纪炅洙太丧了,很少有什么能让他提起努力和奋斗的干劲,他有时觉得天意太会捉弄人,多少人想要进决赛啊,怎么就把名额给他了。
阮厌拢着手,她其实想不出来要跟人套近乎的话题,但又不想走。
她自己察觉不出来不想走的念头,在她心里纪炅洙还没有摘掉古怪暴躁难伺候的帽子,但这帽子现在有出处了,她对他的改观很大程度得益于病情,不然她平时畏畏缩缩的模样会一直演到现在。
一开始也是演的吧……哎?是怎么开始的?
阮厌迷茫地回忆两个人的交集,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不是我。”
她一直仰着头看纪炅洙,纪炅洙瞧着累,把她抱到课桌上,她太轻,抱她像在掂她,他没听清:“什么?”
“晏晏……”女孩子老老实实呆在他面前,不敢看他眼睛,“是我但是,它之前出过车祸,我不明白……”
她话音戛然而止,立马醒悟在一个有自杀倾向的人面前说出“我不明白它为什么还要活着”等同于逼人去死,同时她又有一点隐约的预感,这个她搞不懂的问题因为有纪炅洙这个实例开始破裂,他不活得好好的?
起码她想让他活得好好的。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养我,做你的猫?”他平时也没有类似病态的把她真当猫养的行为,他分明是把她当成个独立人格,“你也没真的养。”
她说话逻辑断断续续,纪炅洙费了点功夫捋顺她没有说完的话,当然有意识到她并不想问这个问题,但少年不打算刨根问底,解释这个问题有点复杂,况且那个时候是真的付出行动想要杀她,这个行为被他不齿,此时更不能说了。
他顺着她的话反问:“那我该怎么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