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炅洙第一反应就是头疼,他某一些神经被调动的很厉害,纪炅洙明白这种感觉,这种情况下他往往处于两种极端,要么极度兴奋,要么极度激怒,不管哪一种都容易冲动,做出他正常情况下不会考虑的决定。
他得在情况可以控制的情况下遏制,语调就有些赶人的冷漠:“我算知道你们肯养我这么多年是为什么了,还真的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要是个普通人我都觉得这价码开得足够高,但我凭什么就为了这些条件赔上后半辈子?我有说过我想学医吗?”
“这不是筹码,小纪,这是我们为你考虑的一条路,你也不用非得答应。”他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微顿,依旧含笑,“老爷子找个人继承衣钵,这不就是在选继承人吗,你的确要比你那个天天斡旋权贵圈的弟弟更符合医生的品行,这也是我跟你母亲觉得适合你的比较稳妥的退路。”
这个时候纪炅洙必须承认他还是长得太规矩了,出身背景像个空架子,支不住同阶级里套路连环的话术,这种此之蜜糖彼之砒霜的强迫买卖被包装成了互利互惠,实在叫他厌弃又心凉。
纪建桥话无论漂亮成什么样子,翻译到纪炅洙这里无非:我们家需要个应付人的,得你来。
他等于一辈子被邢家控制,从出生,到成年,到死亡,从物质,到精神,纪炅洙脑子里勾勒出一个智能ai的模样,被完全设定好了出厂到销毁的每一步程序,就像他一般。
纪炅洙突然站起来,他意识不到自己到底有没有失控,纪建桥西装革履的模样在他眼前开始扭曲变形:“我没法立马答应,你也没权利要求我立马答应,我可以考虑,然后你可以走了。”
他脚步有点虚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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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病了,但他尽力让自己看起来是个背脊挺直的正常人的样子,纪建桥暗暗觉得自己选对了人,少年可不就像老头子那被旧社会荼毒迂腐又破规矩多的清高模样?他这时才有一点纪炅洙是他儿子的实感。
但他不急,他等着纪炅洙点头。这只是时间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