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炅洙愣了一下,他神色有些矛盾的阴沉,但情绪的负面又克制着不针对阮厌,眼皮抽搐两下,别扭地偏过头去:“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不重要。”阮厌轻声,“重要的是你要好起来。”
“抑郁症好不起来。”他很消极,“我努力了两年都没战胜它,你当它是感冒发烧自己就能过去的?”
阮厌坐在他旁边,很耐心地继续喂他,开始换一种方法:“你当时是什么感觉?”
“什么?”
“发病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纪炅洙沉默一会儿,他又开始烦躁,嘴撇下去:“恨不得下一个死的人就是我,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活着只会让我觉得恶心,全世界我看着都恶心,诸如此类。”
所以只要让他觉得存活是一件有意义的事,让他对世界不那么丧,兴许他的病就能减轻些呢?
但依旧如此——切入点最简单的居然还是她自己,阮厌下意识地避开这个选项,她得想办法把自己撇干净,不然总跟对方捆绑在一起脱身很难。
“如果是这样……那不发病才是理想状态啊。”
她手下动作慢了,纪炅洙被满足了一半的胃开始抗议,这丫头总不让他一次性吃饱,少年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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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命地把碗端过来,他优点和缺点都很明显,不好相处,但有理智时还是听劝的,他的确到了该去复查的时候了。
他一碗下肚:“那你陪我去复查?”
“为什么一定要我给你去?”阮厌搞不懂,“我作业很多的好吗?”
“我作业没比你少哪里去吧?”但纪炅洙不单单是为了答应她,他还有一些别的想要确定的,“既然你不来,那你怎么知道我有没有复查,我耍赖怎么办?万一我去复查你又不认账了,你耍赖怎么办?”
阮厌张了张嘴,她反驳的话都到嘴边了,又觉得算了吧,纪炅洙还生着病呢,谁跟一个病人计较啊,不就是多来一趟,还少些麻烦呢:“那你什么时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