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坦的训练场上立着一排排站得笔直的士兵,他们汗流浃背,腰背却始终挺拔。
最前面的男人身穿迷彩服,缓慢向后踱步,鞋跟厚重的军靴踩在土地上,将石子踩成碎末。
沉云朗袖子挽在手肘上面,露出两条健硕的手臂,蜜色肌肤上突兀的青色血管和紧韧的肌肉沟壑交错。
他走到一个面容略带几分青稚的男人面前,冲他挑了挑眉。
“不服?”
年轻男人目不斜视,始终紧盯前方苍茫天际。
“您是长官,不敢!”
沉云朗听完,凝着他的黑瞳一闪,纤长的睫缓缓下阖。
这话里的意思是如果他不是长官,这小子早就造反了。
“那出来试试。”
男人嗤笑了一声撂下一句话,下一秒潇洒转身扯开自己胸口的扣子,将迷彩上衣扔在地上。
而那年轻男人拂开旁边想要劝阻他的人,大咧咧跟在沉云朗身后走到队伍最前方。
两人站在所有士兵面前相对而立,年轻人微微仰起下颌看着他,满脸桀骜不羁。
高大的壮年男人赤裸着上身,强劲蓬勃的肌肉上密着了一层汗珠,在阳光下油光锃亮,像一座巍峨耸立的金属雕像。
汗水顺着他尖利的下颌缘缓缓流淌,又顺着胸肌的缝隙渗透进黧黑的皮肤里。
沉纯歌带着绿豆汤站到训练场大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这样一幕。
“没事,那是我堂弟,小子有点能耐,不服不忿,杠上了。”
女孩循声回头,周恺正一边抽着烟一边朝她走过来,瞥到她手中提着的东西,咧嘴一笑。
“那怎么就要打起来呢。”
周恺见女孩一脸懵懂,又瞥到她澄澈的目光,想了未几只能憋出一句话。
“男人的征服方式,和你们小姑娘不一样。”
女人征服男人靠柔情,男人征服男人只能靠拳头够硬。
话音落,训练场那边有了动静。
沉云朗让年轻人先动手,而自己则见招拆招基本只是防御,直到快将他力气都耗尽的时候才发出最后一击,按住他的肩膀将人一把扔出去。
“咚——”
年轻男人身体落地发出闷声,他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半蹲着喘息。
“如果我刚刚是敌人,现在你的心口就会多一把刀或者一颗子弹。”
漆黑的瞳仁在烈日下闪烁,最终目光定到他胸口的淤青上,而沉云朗自己身上除了泌出更多汗水之外呼吸都未见慌乱。
“知道了。”
年轻男人说完从地上爬起来,捡起衣服跑回队伍。
沉云朗刚刚转身的时候在场地边缘瞥到一抹纤影,喘了几口气便拿起迷彩服随意套在身上,晃悠着身体到沉纯歌身边。
他一点点迫近她,将小身子堵在栅栏和墙的夹角。男人上身半裸着,胸口怒涨的肌肉兀自起伏,身上那股汗水味裹挟嚣张的男性气息,从他环绕中源源不断扑向她。
“我我来给你送这个,今天很热,就是太阳也很晒”
沉云朗瞧着她脸蛋一点点变红,最后红成傍晚的云霞。
两指勾过她手里的东西,也不管别人还看着就一把将人扛到肩膀上往宿舍走。
操场上的兵大多都散了,看到长官扛着自己的媳妇纷纷跑过来在栅栏那头起哄。
女孩羞得满脸通红,小拳头不断锤着他的肩背。
“放我下来!都是人!”
“没事。”他拍了拍她的屁股,“让他们羡慕我有老婆。”
男人一路扛着她,连上楼都没停下来,直到把她扔到床上。
他自己揭开保温杯的盖子,把汤一饮而尽,而她睨着他滚动的喉头脸上更烫了。
“怎么了,见色起意?”
沉云朗说完身子一倒,将刚起来的她又压回去。
他的眼神像饥饿的野兽,沉纯歌咬着唇想推开他。“别弄,没洗澡。”
“嫌我?”
“不是他们都看到了,在这里待久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