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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景行飞快地收拾了个旅行包,“走吧。”
几分钟后,邵景行在摩托车后座上紧紧抱着霍青的腰,顶着扑面而来的风大声喊:“你这个摩托是自己改装过的吧?这么快的速度为什么发动机都没有声音的?这是哪儿出的发动机?原装的还是改装的啊?”实在没看出来,一辆看起来不起眼的旧摩托,居然另有乾坤啊。
霍青不自在地动了一下身体:“你坐好了。”不用这么紧抱着他吧?
“我坐得可好了。”邵景行仍旧紧抱着霍青,整个人都恨不得扒在他后背上,兴奋地问,“这速度还能再快点不?我说,你飚车吗?我以前看过几次,那些人的车没一辆比得上你这个的!”
他说的是那些黑赛车。作为一个惜命的纨绔子弟,邵景行自己当然是不敢去参加这种赛车的,但他又很喜欢那种风驰电掣的感觉,所以去看过好几次。不过依他看,那些精心改装过的赛车,都比不上霍青这一辆。
霍青很想再加快一下速度,狠狠灌邵景行一嘴风,免得他在自己耳朵旁边不停地喷热气。但是想到他刚刚放弃原则地撒谎骗了邵景行,还是没有再加速,只是忍耐地侧了侧头,假装没听见邵景行的话。
夏天天亮得早,霍青停下车的时候天色已经微明,邵景行环视四周,再看看眼前,顿时咦了一声:“某某私房菜,我来吃过啊!这里菜做得挺好的,就是这个名字吧……我觉得要是改个上档次的名字,生意会好很多。”
霍青也抬头看了一眼招牌,没有说话。姬小九的取名水平就是这样,“某某私房菜”,跟“糊糊加菲猫”一样的敷衍。也幸好这菜馆开起来并不是为了赚钱的……
私房菜馆这时候当然没有开门,不过霍青带着邵景行从侧门进去的时候,刚好有个男人从楼梯上走下来:“小霍?哎,这不是那位小朋友吗?”
邵景行抬头看过去,男人五六十岁的样子,两鬓微有些花白,眼睛明亮有神,看人却很和气的样子。邵景行向来是不认生的,何况听男人的话仿佛还认识他,当即就一咧嘴:“大叔您认识我?”
霍青脚下一顿,转头对邵景行说:“这是特事科的顾副科长。”
“啊,顾叔——”邵景行立刻换了称呼。在人事关系上,他的脑子向来转得快。这位显然就是霍青的上司嘛,那霍青说带他来找同事解除诅咒,肯定要经过这位顾副科长啦。既然这样,他对顾副科长嘴甜一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嘛。
顾笙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目光随便就落在邵景行眉间印堂处:“你这是——”
“顾叔——”霍青轻咳了一声,“邵先生好像是中了什么诅咒,我没把握,不敢动手乱解,所以带他过来,您看……”
邵景行看他耳朵根有点发红,不由得诧异起来——这是羞愧吗?因为没法给他解除诅咒,所以觉得自己学艺不精,有点丢人?还是因为没能救人,觉得过意不去?哎哟霍青真是太实诚了,这年头想找个像他这样的好人,简直不要太难。而且他人又长得这么好看,简直是心灵美和外在美俱备啊,这一定就叫做两全其美吧?
他正这么想着,就见顾笙用一种有点古怪的眼神看了一下霍青,然后也咳嗽了一声,仔细打量邵景行:“邵先生可是有什么异常?”
事关自己性命,邵景行的嘴立刻更甜了:“顾叔叫我小邵就行了。其实我到现在都没搞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就是做了个梦……”
他正巴啦巴啦地说,忽然听见有个声音从旁边的橱柜里传出来:“榴呜——”
这是什么奇怪的叫法?邵景行循声望去,就见半开的橱柜里有条尾巴一下子缩了回去,之后就从尾巴消失的地方露出了一张丧丧的脸来。
真圆啊——邵景行盯着那张猫脸,忍不住在心里发出了这样的感叹——这猫的脸从正面看,如果去掉两个耳朵,简直就是个规整的圆啊!加菲猫特有的短鼻子是圆心,从那里无论到脸的哪一部分,都是相同的距离……
但是加菲猫是这样叫的吗?邵景行是没有养过猫的,但他有朋友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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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布偶啦美短啦金渐层啦他都见过,有的猫叫得娇声娇气,有的就豪迈很多,但他从来就没听过有猫会“榴呜”叫的,不该是“喵呜”吗?或者是他听错了?
“榴呜——”加菲猫仿佛是要证明他并没听错似的,冲着他又清楚地叫了一声。
这是只蓝白加菲,后背的毛都是蓝灰色,四肢、嘴巴和胸前却是白毛,看起来打理得很是干净漂亮。不过加菲猫所特有的那种忧郁的表情,在它脸上格外明显,甚至忧郁到了近乎颓丧的模样,邵景行简直能从它的大脸上读出“生无可恋”四个字。
“这猫怪可——”邵景行对这些毛茸茸的小动物还是挺喜欢的,正打算夸奖一下,谁知他话还没说完呢,这猫就一转身又钻进橱柜里,把屁股对准了他。不但如此,两条后腿还轮流蹬了几下,这,这不是埋便便的动作吗?
邵景行嘴角简直要抽搐了。虽说他还没自大到觉得自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但朋友家里养的宠物对他的态度一向也不错,怎么就至于把他跟猫便便一个待遇了?这猫哪里是怪可爱,明明是可奇怪!
顾笙看邵景行表情扭曲,忍不住笑了一下:“糊糊是感觉到你身上的诅咒,所以才有这种反应。”而且并不是什么特别厉害的诅咒,否则就不是埋屎,而是要弓背炸毛竖尾巴了。大概给邵景行下诅咒的人根本没考虑过会被人识破,所以只是随手下了个粗糙的诅咒,能把人弄死就行了。
第17章住下来
说起来,邵景行身上这种诅咒,顾笙一眼就能看个差不多——他印堂发黑,被下咒简直不要太明显;一入睡就做噩梦,并在梦中受伤,这也是常用的手法,若不是拿到他的生辰八字,就是从他身上收集了头发或指甲之类用来作法;自己能从梦中醒来,还能克制着不再入睡,可见这诅咒并不高深,多半是下咒人觉得随便对付他一下就能弄死,并没怎么把他放在心上。
综上所述,邵景行虽然自己紧张得要命,但在懂行的人眼里,他中的不过是最普通的诅咒,稍微动动手就能解除。即使不手动解除,只要跟糊糊呆在一起,诅咒也会渐渐失效。
但就是这么一个小破诅咒,霍青就把人给带回来了……顾笙心里无声地笑了一下,继续对邵景行说:“糊糊是天狗,虽然暂时还不知道怎么解除你的诅咒,但你跟它在一起,诅咒暂时就不会生效。”
天狗?邵景行不由得又看了一下那只猫:“它叫糊糊?”好好的一只猫,为什么取这种稀里糊涂的名字?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明明是猫,为什么又成狗了?难怪名字都这么糊涂呢,连自己是哪种生物都搞不明白,不糊才怪。
虽然暗地里吐槽,但邵景行没忘记霍青跟他说过的,特事科是专门处理各种“特别”事务的部门,所以把猫叫天狗,一定也是另有用意的,要不然他还是先查一下,天狗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吧?
邵景行刚低头点开手机,就听霍青淡淡地说:“天狗见载于《山海经·西山经》——阴山有兽,其状如狸而白首,名曰天狗,其音如榴榴,可以御凶。”
邵景行觉得他的语气里透着一种“我就知道你不知道”的意思,于是尴尬地把手机收了起来,干笑了一声:“长,长得像狐狸吗?”但这猫也不像狐狸啊,脸圆着呢。
霍青冷静地解释:“狸,原指野猫。意思是说天狗长得像猫,头部是白色的。”他一看邵景行目光扫向橱柜,就猜到了他的念头,“糊糊原本嘴巴也是蓝灰色,它毕竟是只猫,只是因为山海之力变异出了天狗的能力,所以不必跟真正的天狗长得一模一样。”
“原来如此……”邵景行忍不住又弯腰往橱柜里看了看,“那刚才顾叔说,我要是跟它一块儿,诅咒就不会生效……”
霍青的脸不由自主地又热了一下:“天狗御凶。诅咒也属于‘凶戾’之物,也会被它驱走的。”他实在是没有多少说谎的经验,尤其邵景行还一脸把他当救命稻草的信任样儿,要当面骗他真是挺有压力的。
邵景行却根本没注意到霍青的表情,只顾着去观察糊糊了:“那,要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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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算跟它一块啊?它看起来不怎么喜欢我……”
顾笙笑起来,走过去从橱柜里把猫抱出来,放进了邵景行怀里:“这样就行了。”
“哎——哎!”邵景行刚接手,这猫就灵活地一跳,从他怀里跳上了他肩膀,伸出爪子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下。
邵景行倒抽了口气。猫爪拍下的地方犹如被细针刺了一下,这猫还抓人吗?要是被抓破了,需要去打狂犬疫苗吗?他伸手去摸后脑,那种刺痛却又消失了,摸来摸去也没摸到什么伤痕,仿佛刚才的疼痛都是他的错觉。
糊糊拍了邵景行一下之后似乎就满意了,从他肩膀上又滑下来,趴在了他怀里,看起来打算睡一觉的样子。
“那个——”邵景行不知道该不该说这猫刚才好像抓了他一下,实在是这猫现在看起来太乖了,跟刚才简直判若两猫啊。
他还在犹豫的时候,霍青已经干咳了一声:“这样就没什么问题了。你先在这里住几天,我去看一下你那个姓胡的朋友,还有那个店老板……”他越说耳朵就越红,“我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解除,解除你身上的诅咒。”
“啊——对对对,还有胡原呢!”邵景行顿时有点汗颜,他刚才光顾着担心自己,把胡原都给忘记了呢!
很显然,这个某某私房菜馆并不是人人都能来的,霍青可以带他来,肯定是因为他曾经进入过山海世界的缘故,但胡原就不行了,他可得不到这样的庇护。要是放着不管,他的下场可能就跟小郑的老婆一样了。
说起来,也就是霍青这样的人了,这种时候还惦记着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邵景行十分为自己的觉悟羞愧:“那谢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