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在窗沿上的木杆子吧嗒一声折断,桌上的灯火也跟着慌忙摇曳。
容琨骤然猛的一拍桌,回头警告道:“不要乱跑。”
话毕,长手一伸,拽上外衫,接着抓过墙上高悬的长剑,即刻就没了影子。
阿棠赶紧爬起来穿衣,正要跟着往外冲去,曹正似乎刚跌到地上,头脸上沾着黑泥,张开双臂拦住阿棠:“王爷交代了,叫你别乱跑呢!”
两人互相掰扯中,远处的天空骤然哗的一下子,飘起赤红的大火。
府内护卫留了十人,其余全部被容琨带走。
阿棠出不去,她转身往前头府衙上的望楼跑去,由于不久前下过一场小雨,木梯又是年久失修,她差点滚了下来。
下头飞了一个人影,将她半卷在怀里。
赵佑神色严肃,将她抱上了望楼,然后两人纷纷陷入了可怕的寂静。
远处轰鸣冲天,大火席卷,重物锤击木门之声让人心惊胆寒,仿佛下一刻,外面的敌人就能撞门而入。
无数号鸣声从城内各地慌忙尖锐鸣响。
赵佑远眺前方,右手紧握在长剑上:“是蒙古军。”
二人僵硬地立在望楼上,城内到处都点了火光,阳和卫的分布到四门的军队,骑着快马飞奔到西门。
三个时辰后,乌黑的天际已经蒙蒙亮,激烈的战况似乎平息下来。
突如其来的蒙古军也并未攻入城内,想必是邓通和孙化成两位守城首脑起了关键性的作用。
直到一切重归宁静,誉王也并未回府,只是派了一个护卫回来,叫他收拾简单的日常用度,送去前头的卫所。
好在誉王此行,并为带有家眷,除了阿棠更无行动不便的女流之辈。夜间留十人,也是为了预防有人趁乱行凶。
当阿棠和赵佑等人跟着那个收拾行李的户外到了卫所,灰墙之内,所有人都是步履匆匆。
容琨与城内几个高级守备,随意地坐在地上,中间摊开一张牛皮地图。
听了通报,他快快的扫过来,叫赵佑过去,耳语几句,赵佑领命离开。
阿棠从未见他如此威严冷静,他让她和曹正,还有两个日常服侍的小厮离开:“这里不要你们。”
阿棠决计不肯,上前跪下,语气坚决:“君所在就应当是吾所在之处,哪里有主君在前线,而奴婢在后院的道理。”
说着,怕容琨还是叫她滚回去,又大声加了一句:“奴婢又不是来享福的!”
还是面容已显老态的邓通帮她说话:“侯爷日常还需有人照看,我们这里都是粗手粗脚之人,又不知您的习惯,还是留下一个吧。”
容琨紧抿一下唇,算是默认了。
阿棠赶紧过去,见水壶空了,主动去打了壶热茶过来。
形势比她想象得还要可怕险峻。
蒙古中的瓦剌部族,带着一万铁骑,自西北地界跨过长城缺口而入。
面对两万马上民族,一个小小的阳和卫,满打满算,也只有不到四千人。
步入绝境
这次阳和卫与瓦拉的第一次交锋,阳和卫在地势上稍稍占了优势,但仍旧举步维艰。
阳和卫建在一片逐渐上升的坡地上,虽然不算特别险峻,
HǎǐTǎńɡSнǔщù(海棠圕剭)。℃ο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