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用眼神较量,就看谁先沉不住气,还是卢明净率先看腻了这张谄媚的笑脸,从腰间摸出一把镶着数颗宝石的匕首。
她把匕首尖端贴在阿棠的下巴上,对着她的脸轻吹一口气:“你瞧侯爷跟我大哥走了,你可还有靠山?”
阿棠只觉对方如一条妖娆的美女蛇,面庞明艳,夏日红莲盛开的美景大抵也就这样了,就是性格不那么惹人喜爱,缠上就像要人命的架势。
好在匕首并未脱鞘,卢明净大概不认为她的脸值得用刀子划开,阿棠还是笑,很满意自己的美貌不过半桶水的水平。
“二娘子,您是不是对我有所误会啊?哪提得起靠山一词?我就是个伺候人的小女婢啦。”
阿棠笑眯眯地,那藏着的半个酒窝也露出来,随便把这人丢到大街上,任谁都会说她该是个讨喜的瓜娃子。
显然卢明净不是大街上的,她是卢巡抚家的,想要干什么,就一定要办到。对看不顺眼的人,认为是绊脚石的人,绝对不会采取迂回战术。
卢明净冷笑起来,冰冷的剑鞘拍阿棠的脸:“哟,嘴皮子挺会使。”
接着瞬间便成了怨毒的神色,恨不得直接割喉放血般:“上次就是听了你的话害得侯爷生我的气!”
阿棠小心翼翼地往后退,就怕这位二娘子在极度冲动下,不小心把匕首戳进眼睛。
连连摇头晃脑着,阿棠脑子里飞快运转,想着如何把自己的话给圆回去,然而上次把话说得太满,这会儿还是只能从王爷身上做文章。
她啊地一声,双手连匕首一起握住卢明净的手:“二娘子,我这辈子就没见过比您更好看更漂亮的,是男人的有谁不心动?你别激动,您仔细说说,小的帮您分析分析?”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马屁过处,如沐春风嘛。
还没等春风融化二娘子,马车陡然暴走起来,外头的车夫大叫什么人,话一出,便听清脆的噗嗤一声,一丛鲜血飞溅到车帘子上。
马匹受惊,车厢内剧烈的摇晃起来,车轮滚过路边的石头,阿棠朝前一扑,把卢明净合身抱住压下,刚好闪着光的尖刀刺破了帘子,险险从阿棠后背擦过去。
变故来得太快,外面一阵哒哒哒的马蹄声,有人试图来拉这边的缰绳,浑粗的北地方言大放出来:“要命的话,赶紧交出钱财来!”
阿棠抱着卢娘子随着马车的晃动,在里面哐当哐当地撞来撞去,卢明净扭起眉目,拼命地挣扎:“该死的,你要压死我了,快松手!”
阿棠真想给她一耳光,惊险中心下连连叫苦,王爷他们肯定已经走远了,走的也不是一条道,前头马车上的曹正等人,都是书生,贸然回来也是羊肉糊口他们最好快点去叫人过来。
马车似乎越上一条上行陡峭的路,阿棠一手紧抓窗沿,避免朝后倒去。
帘幕剧烈飘动时,阿棠看到一片冷苍的柏林,抓了卢明净就往窗户外推:“二娘子下去后,找到地方躲起来。”
卢明净诧异瞪眼,不等她反抗纠结,阿棠拖着这人的屁股直接把人丢了出去。
实在是没办法,卢巡抚的嫡女,身份贵重,不能在她手上出事。她又长成这样,难保别人不会见色起意。
卢明净要是出事,她也跑不掉啊!
将卢美人丢出去后,阿棠挣扎着往外爬,因为山路崎岖,后面穿着黑貂皮马甲的汉子徘徊在下面的大路上,其中一人跃跃欲试地跳上来,阿棠好不容易牵住了缰绳,没头没脑地就是一阵乱抽。
冷风不断地抽在脸上,不知跑了多久,她从林子里穿过,就能直接撞上
HǎǐTǎńɡSнǔщù(海棠圕剭)。℃ο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