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矮子一点儿都不客气地自己舔了碗汤,啧啧地吸了好几口:“赵护卫跟了王爷近十年,至于小正,那就更别提了,自小伺候大的。”
“你看你多有本事,这两个都因为你挨了打。”
一口气喝了大半碗汤,这人拿了筷子夹鸡腿吃:“有本事——是好事,小白,放宽心点。”
他趁着嚼鸡腿的空隙,将金算盘推了过来:“王爷给你的,还叫现在过去一趟。”
阿棠从自己房内出来,又朝誉王所在的东边去。
手里抓着冰凌凌的金算盘,这玩意儿也就一块玉佩那么大,随身携带很方便。
走廊里的宫灯照过来,算盘折射出金灿灿而细腻的色泽。
别说,她还真挺喜欢,只是这种喜欢不足以让她欢欣雀跃。
但是呢,王庸说得也不错,有本事总比没本事好,曹正挨打比她去挨打要好多了不是。
侍卫撩开厚重的帘幕,屋内檀木清香扑面而来。
容琨坐在大理石的圆桌前,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山珍,中间是一只高长脖子的棕红陶罐,即使盖着盖子,也掩不住喷香的肉汤滋味。
“小白,过来。”
主子一声吩咐,阿棠乖乖过去,只是容琨竟然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让她隔着方寸的距离坐下。
这人今日一袭暗蓝色的长袍,斜襟的领子上绣着翱翔入天的飞鹤,金色的针脚落得规整,几笔入画的线条勾勒出飞鹤的形态和意境。
只是阿棠看着看着,觉得很像后厨那边的红嘴大白鹅。
桌上已经摆好了两幅碗筷,容琨按下阿棠的肩,亲自起身揭开瓦罐的盖子,亲自舀了一碗馥郁芬芳的肉汤出来,亲自塞到她的手心里。
他自个儿夹了一筷子的腊肉炒茼蒿,像一头高雅的领头羊,细细咀嚼:“喝吧,这汤已经煨了几个时辰,正是入味的时候。”
阿棠肃着脸,想笑也笑不出,便闷头去喝汤,汤水散发着清澈的橙色,碗底搁着一只翅膀,一只带着璞的爪子。
看着这两块肉,阿棠勉强有些安慰,都是她爱吃的部位。
翅膀送到嘴里,轻轻的吮一下,便是一嘴的酥软。
容琨不知何时已经搁了筷子,单臂撑在饭桌上,侧身看着她用饭:“好吃吗?”
阿棠心情好了点:“好吃。”
容琨又给她在瓦罐里钳出一只肥壮的腿:“这是南边佛跳墙的做法,按道理要炖足十二个时辰,孤怕你等不及。”
阿棠的头不由地更低了,还好嘴里甜着香肉,不用急着对这话作回馈。
容琨拉着圆凳坐进了些,近到阿棠右臂挨到他:“小白,你知道你刚才吃的是什么吗?”
“嗯?哦”阿棠赶紧噎下嘴里的东西:“鸡?鸭?”
容琨唇边勾着笑:“不对,是鹅,孤看后院那只鹅够肥够精神,又猜你很喜欢,所以特意跟佛跳墙的食材一起炖了。”
阿棠刚叼上鸡腿,听了誉王的话,鸡腿吧唧一下掉到大腿上,又从大腿滚到地上,十分可怜地滚到了凳子底下。
脑子似乎空了一瞬,凉血充斥着身体,阿棠的唇抖了又抖,想起刚刚跟她结成友人的大白鹅,眨眼的时间,脸上濡湿一片。
容琨将哭得无声又混沌的小可怜抱到大腿上,温热的手指一下下刮着她的眼角,片刻后才道:“阿棠,别哭了,乖。”
“孤骗你的,那只白鹅在后面好好的,不信孤带你去看?”
阿棠极力大睁着眼睛,几乎是在瞪容琨,容琨胸口不由起伏两下,笑意
HǎǐTǎńɡSнǔщù(海棠圕剭)。℃ο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