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昌性格是不错,从来不跟人脸红吵嘴,但看他那张朴实无华的醇厚圆脸,因为西北风沙大,他的脸颊上常年坐落着两团坨红——阿棠实在无福消受。
她走得快,路是不怎么看,像个负心汉躲避着闺中少艾般看到巷子就往里转,然后咚地一下,重重地撞上一堵人墙。
赵佑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磐石若铁的高挑身材,他眼皮垂下来,就那么审视打量着她。
阿棠摸着发红的鼻头,眼里泛出了泪花,定睛抬头,差一点就亲上赵佑的下巴。
脸蛋上的热度轰隆隆地炸开,赵佑似乎以为她站不稳,还伸手挽了她一下,那只手掌正正好握在她的后腰上。
腰上过电般酥麻了一瞬,阿棠的腿有些软,心里叫嚣着赶紧后退后退,实际上慢慢的跟扭动的蚕虫般,后退了一小步。
比起他的主子誉王,赵佑显然更能引起阿棠的内心波动。或许在潜意识中,誉王如何落魄,身份摆在那里,让人高不可攀。至于赵佑,或许可以——沾上一沾。这么下意识地想着,阿棠再看赵佑,他的优势立刻在眼前无线清晰扩大。听闻还是个武举人,却长着一张江南公子的脸蛋,气势自然也不弱。
她的脸烧起来后,久久地消不下去,难堪地错开位置,嗓子里似乎滚着热水,听的人或许会觉得烫了一下。ROцRоUωц。оRɡ
“赵护卫忙哪?”
赵佑双手环胸,慢慢地回了一个嗯字。
阿棠厚着脸皮又道:“去哪里,需要我带路吗?”
誉王一行人都来了两三个月了,哪里还需要她带路。阿棠恨不能铲上自己一耳光,这丢脸的台词让人情何以堪呢。
赵佑的表情也有些琢磨不清,竟然含混着嗯了一声:“去北门榷场。”
两人离开巷子,楼上的窗户半敞着,誉王手里拖着一片薄薄的信条,他从曹正手里接过火镰,燃了纸条,目光朝赵佑离开的方向看去。
至于曹正,刚才楼下那幕自然也看到了。心中不屑,还有唯恐天下不乱的兴奋,问赵佑——这位初哥,你行吗。
街道上热闹喧哗,卖风车卖糖葫芦的从阿棠跟前过,她跟赵佑并排而行,眼睛不晓得往哪儿放,借着去看五彩风车的时候,偷偷地溜上赵佑一眼。就溜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