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里说了这么长的一大串,容琨深邃的眸子不过是在她身上堪堪滑开。
“这是我爹爹常用的方子,虽然算不上多贵重,但对跌打损伤很管用。”
李香如将翡翠玉平搁到桌上,容琨对住她时,仿佛心情十分轻松愉悦,薄薄的菱唇上弧度上翘:“多谢,若水心细如尘,鄙人不胜感激。”
李香如字若水,从誉王嘴里轻飘飘地吐出来,让听了的人恨不得再听一遍。
阿棠酥了两秒,偷偷地瞅了容琨一眼,如果不是常年受小姐美貌的洗眼,她说不定就要拜倒在誉王的双腿之下。
然而正是誉王非同一般好脾气好涵养好样貌,给阿棠天然的铸造了一堵堪比长城的厚墙,墙壁之后只有警惕。
李香如在亭内单独招待誉王,让河畔对面吟诗赏花的男人们灌下一海碗的陈醋。
一阵叮叮咚咚的乐声流荡过后,小姐将绒花放入木盘碟中,盘碟上隔着一只雪白的莲灯,还有一盏葡萄美酒,李香如挽着水袖,将木碟朝水畔上推去,告知晚宴正式开场。
阿棠退守到亭子口,对面就是那个寡言少语的护卫赵佑。
赵佑墨绿的紧身束腰旁,插着一把缀着黄缎的鱼纹铜剑。
阿棠多看了他几眼,发现这人着实耐看,乍一看不过是白净斯文,然后会发现这人的眼睛挺美,然后又发现这人斯文中带着铿锵的英气。
若不是跟着誉王,把赵佑单独拎出来,想必也很耀眼。
“你的剑好漂亮啊。”
阿棠咧开嘴搭讪,赵佑微微偏着头,双手背后,身子站成钢筋铁骨一般,冷待地溜回眼珠子扫她一眼:“还成。”
敌意这么明显,八九成是听到了她的嚼舌。
在阿棠措辞搭讪第二句时,他又接上一句:“侯爷赏赐,必属精品。”
这意思无非就是阿棠在说废话。
赵佑将话语说得过硬,语义还绵里藏针,引得阿棠心里咯噔咯噔直跳,不住地去又看他,赵佑一身的好骨架,身材劲瘦,偏着脸水火不浸的模样作态,动作收敛气势下沉。
阿棠不由得幻想他如果拔剑出手的话,会不会更加男子气概?
她懊恼一会儿,且又酥上一会儿,脑子里将铎海跟赵佑排排站,瞬间便把铎海那贱人给踢出九霄云外。
赵佑难忍地轻咳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