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纷纷拿了武器,笤帚、簸箕、竹竿不一而足,阿棠双手背后,慢悠悠地跟在人群背后走。
不一会儿就回了自己的小院,胖大娘已经摆好了架势,笑脸谄媚至极:“这就开始啦?”
阿棠大手一挥,细长的葱白手指点兵点将着布置好线路,然后把最瘦的绿衣小丫鬟拎出来:“你去泡壶碧螺春来。”
绿衣看着瘦,且面上带着生涩和淡笑,但仿佛很能领会阿棠在李家的地位,呲溜地撒开腿就跑。
阿棠满意地看着一群女人,老老少少在这里乱扑腾,心中非常愉快,认为今天是个好天气。
绿衣不仅拿回了茶水,还很有眼色地从屋子里端出来桌椅,阿棠坐下来,端了景德镇的青瓷茶碗,小口小口地啜着茶水。
她一边品着茶,一边在心里头把铎海再度从头骂到脚。
李香如练了一上午的字,婉儿在旁着,外头有丫鬟快步过来,说是虞山候来访。
李香如把狼毫笔搁进盛着清水的陶罐中,右手滑动,毛笔在水中落出一片迤逦的墨色。
“阿棠在干什么?”
婉儿深埋下头,矮身鞠躬:“大概在院子里忙点杂事。”
说完婉儿伺候着小姐净收梳头:“小姐要见那位侯爷吗?”
李香如点头,由着婉儿给她套上夏日蝉翼薄衫,唇上覆上一层兰草唇膏。婉儿还想说点什么,但是她知道小姐在她跟前不太多言,也不欲多言,便忍了下去。
二人沿着游廊朝后花园中去,阿棠抄小路自然跟过来,跟在小姐身后一步的距离化成影子。
李香如没有回头,春色的蜜唇边却是升上几缕微笑。
容琨着一身玄色锦衣,手臂上缠着金缕革,今日来已将黑发束好,头上簪着一支通透的碧玉簪,通体有种令人心悦诚服的舒适气度。他对着李小姐拜了拜,道一声打扰,背脊挺拔风清朗月。
“老师推荐我去看看马蹄山,他在那里有一处茶社,不知小姐有没有时间一同去游览一番。”
容琨说得极其客气,音调轻缓沉稳,余韵非常。
在北方生活得久了,满眼都是粗狂的男人和豪放的作风,容琨得体雅致的言行,的确让人耳目一新,忍不住听了又听,看了又看。
阿棠婉儿跟小姐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