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竭斯底里的呼叫,嗓子即时喊破。我立时嚐到了一丝的血腥自深喉渗出。
突然,他竭力的摇动我的手腕说道﹕「你在吵什么?想被他们发现吗?」那……「活尸人」竟开腔说话?难……难以置信啊﹗
空气彷彿凝结,脑海立时一白,我呆呆的望着他四目交投。
我俩呆了片刻他才气若游丝的道﹕「若我和他们是一类人,我不是早就把你的手当作鸡腿来咬吗?」
见他能说出一句完整句子,才能断定他不是活尸人。只是他的外表与活尸人无异才先入为主的把他当作活尸人。
我松了一口气,依着大门坐下来。终于遇上了第一个活人,心想逃生机会多了一分而且更能向他打听我昏迷前的事。
我闭目定神良久,张眼过来正要开腔追问他事情的因由之时,却被他抢着说道﹕「原……原来是你……天杀的彭振宇﹗」而且他还上下打量了我。我彷彿感到有一双圆珠在身体上游走,感觉很不自在。
「你……你认识我?」我充满疑问的道。
「可止认识……而且我……我恨不得把你……﹗」他的口气虽弱,但我仍能从中听得见他对我的恨意。他瞧瞧那渗出乌黑血水的手臂续道﹕「这条手臂是给你害成这样子的。要不是现在我全身无力,我定会狠狠的痛揍你……」
我……究竟对他做了什么?他手臂上的伤是因我而起的?可是我一点也想不起来。我连番摇头说道﹕「很抱歉。我什么也记不起。而你……你又是谁啊?」
「你定是被吓傻了吧?我是你的教授罗约翰……」他竭力的道。
罗约翰?好像有点印象……
「你好像对我一点印象也没有?」教授见我一脸诧异的神情后续道。
我微微点头道﹕「对﹗因为一些事情令我失忆了。才不过是昏迷十分鐘……」正当我要说起甦醒后所发生的事之时,教授的冷笑声却打断了我的话语,他道﹕「哼﹗十分鐘?至少四日吧﹗」
我立时大吃一惊﹕「四日?」听见教授如此一说,无不叫我吃了一惊。但现在冷静下来思前想后,回想起潘小莉的尸身,十分鐘确实没有时间把死人腐化,更何况是令死人活过来成活尸人呢?这四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
「教授,可否告诉我这四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诚恳的道。
「你……你真的想知?」罗教授语调微震的道。
「嗯﹗」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惊惶之色于眨眼间出现,隐约间又表现出淡淡伤感。相信这四天所发生的事定是令罗教授既惊慌又心伤。
「我永远都忘不了这四天来所发生的事……」他再作深呼吸续道﹕「8月27日本是一个平凡的一天,我如常的驾车上班,街上与平日没有分别。但谁也想不到,在我踏入校门开始,便进入了人间地狱。」此时教授的惊慌神色渐渐作大。
「在我放下公事包、换上研究袍不多久,便听见自走廊传入的尖叫声、惊呼声。我于是走出走廊查看究竟,只见场面十分混乱,所有人好像在逃亡。窄狭的走廊迫满了人,眾人亦争先恐后。被推倒的人连争扎的机会都没有便被人潮淹过。最令我印象深刻的是我看见与我共事多年的好友被人潮活活踩死﹗他的脸……他……」此时我听见教授他的声音微微走调,细心看下原来他已垂下了一串泪珠。
听见教授如此一说竟令我头颅传来了镇痛,眨眼过后发现自己设身在回忆之中﹕
「手中拿着一个透明圆柱形器皿。内里好像什么也没有,但其实内里充满了麻醉气体。若然不慎吸入气体的话,我只少会昏迷四日。因此我要小心处理。
突然背心一痛,好像被人撞了一下。
身体向前仆倒的一刻,只感到双手一轻且忽见圆柱器皿于空中打转。
「砰﹗」地上绽放了一朵透明的花。
花香,立时令我昏厥。眼前的景象现已化开了……
「噗﹗」我倒下了。但身体已不懂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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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间,我看见一个血人脚步急促的跨过我身体……
很多很多血人……在我眼前……」
再眨一眼,回忆影像收回脑海深处……
不知教授哭了多久他拭一拭泪后又道﹕「那时看着仍未断气的他,见他用尽毕生气力同我说『食……人啊……走……啊』在我未了解他的意思之时已听见一些『胡胡……』……」显然,教授是在扮演活尸人的呼吸声,相信没有任何人比他扮得更维肖维妙。
「我应声一看,看见有四隻兇狗自转角中踱步而来。」
什么?狗?这真叫我大感诧异。
「我永远也忘不了牠的形象﹕个子很大,像是一隻膨胀了的宠物犬。眼睛是青色的就如黑夜中的鬼野狼一样,口中仍然滴着鲜血。其中一隻还咬着一隻人手……」他瞧瞧手臂续道﹕「这手臂亦是被牠们咬伤﹗」此时我终于按捺不住,抢着说道﹕「狗?那里来的狗啊?」
教授白了我一眼说道﹕「是你带来的疯狗﹗」
我被吓得哑了口,一时间不知作出什么反应,只是呆呆的把咀张开。过了一会,教授始才打破彊局﹕「被美女迷了一迷便听她的话﹗天杀的色鬼﹗」
「美……美女?」
「你的旧情人潘小莉啊﹗」他又白了我一眼「你总是和我作对﹗我一向反对你作一些无谓的研究,包括那个新麻醉气体。但你总是一意孤行,把那些疯狗带入来研究所﹗」
这全是因我而起?天啊﹗这叫我又从迷糊的脑海中探索,脑门深处渐渐发出镇痛,但同一时间,脑海中亦渐渐映出一点迷糊影像﹕
「……四隻宠物犬在我的身前踱来踱去,其中一隻金毛寻回犬更依偎着我的脚旁,样子可爱极了。
我瞧一瞧身旁的潘小莉道﹕『 哈哈……小金毛很可爱呢﹗牠们怎会咬人啊?』
潘小莉摸一摸手臂上的绷带,一面无奈的道﹕『这手臂前几天就是被小金毛咬伤的。』
『想不到小金毛如此兇的。』
潘小莉唉一口气道﹕『牠平时很乖啊﹗』
我打趣的道﹕『哈哈……小狗一定想交配呢﹗因为动物在求偶期时延有攻击性的。』
潘小莉摇一摇头道﹕『不啊﹗牠已被阉了。照道理被阉了后的小狗应该比较温驯才对。牠好像突然发狂似的。』她抱起小金毛,很怜爱的轻抚着,她的眼神更是充满怜悯活着是一个慈母。她续道﹕『最近连其他三隻小狗也有突然发狂的现象。除了这样……』她拨弄小金毛的毛发续道『你看。』居然被我看见牠的皮肤上长有血红色的红疹。我立时叫道﹕『这是什么?』
潘小莉轻叹道﹕『医生说只是普通的皮肤敏感,药物也服完了,但仍未好转。牠们好像得了怪病一样。』
此时潘小莉低下头来,垂下了如水晶般剔透的泪珠。虽说与她已分手半年,但彼此仍是好朋友,看见她这样子我又于心何忍?我拍拍她肩膀说道﹕『小莉不用那么担心啊﹗难道你忘了生物与化学是我的专长吗?把牠带到研究所让我找出原因吧﹗』
潘小莉立时破涕为笑的道﹕『谢谢你﹗』
说罢了,她再次依偎在我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