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实却不容我去考虑这点……我一定要从中作一个决定﹗这决定的痛好比从我身上割千万块肉来。
教授的右手想再次捏着我的脖子,他叫道﹕「振……振宇……你一定要……生存……你曾说过……作为一个追求科学真理……的人……毕生都要解开科学奥妙……。」
我微微的点头?
「这次……事件…当中……一定隐瞒了许多……谜团……但至少……我初步估计事情是由某一种病毒引起。要……要不是我要成……活尸……我……我一定彻查……这件事……呃……。但……但我……做……做不到……所以」他望着我。我从他的狰狞目光中看见了一点真诚的光。
「所以……所以我想你……替我完成这个遗愿。把……把发生这件事……的原因……彻彻底底的……查出来……呃……你一定要生存……」
我看着他的目光,是充满无比的真诚和渴望。我知教授他内心极想彻查事件真相,因此我一定要活下来。
但……我真的有必要把他杀死吗?
我要是死了,教授的遗愿亦不能达成,这可算是他的终身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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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很咽喉中发出阴沉的呼叫,教授又再捏箸我的颈项。
「振……振宇……快动手啊﹗我……我快支持不住了﹗」教授的右握得更紧。
感情、生存、遗愿,我在此三者中挣扎着。
我究竟该选择那一方呢?
生存上,我决不可是自私为生存而杀了教授。
感情上,我亦不忍心教授痛苦的看箸不能控制自己的情况下杀了我。
遗愿上,我更不想教授死得不明不白、死得没有意义、没有价值。
我真是不知如何去选择﹗
脸上早已织出了热热的泪痕。我很痛苦啊﹗
「教授我始终不能把你杀死而为了换取自己的生存权利,可以的话我想一手把你推开,逃得远远的。不用亲眼看箸你死去,而脑中却没有你的死亡记忆。即使走到天涯海角,心中仍然觉得你在生存,仍然在我身边﹗」我哭泣说道。
「既……既然是这样……」教授面色一沉,眼睛却突然青光暴现﹗我立时感到一股杀气﹗双眼亦看见利齿所发出的寒光﹗教授终于向我施下杀手﹗
在本能反应下,我却用手撑着教授的下巴。可是,杀势却突然消失于眨眼间。细看之下,原来我在本能下用上了右手,那是一隻一直握有液体炸弹的手。难道是教授作势咬向我,引我本能下出手反抗?此时,耳边更听见教授含糊的道﹕「振宇,这便足够了﹗」只是他所咬的不是我的右手,而是手中的液体炸弹﹗
教授一脸满足且充满笑意,突然他半蹲起身的大叫大喝﹕「哗啊﹗」叫声未止,教授已经衝上墙壁去了﹗
「教授﹗」我立时惊叫﹗
我向教授伸手,想从中抓中他。但一切太迟了,在他撼头埋墙的一刻,我已然听见一声「呯嘭﹗」的雷轰,脑中立时传来了一阵晕眩。迷糊中,已看见现场已下了一场由血肉构成的雪。
「教授﹗」我望见卧在地上的教授之时,已经悲壮嚎哭。
我飞奔到教授时,口中不知喊了多少遍「教授」。看见他那被炸掉半截的头颅,哭声更立时叫不出来。
手,原来是那么沉重。我把教授的尸体紧紧抱入怀中时,才懂得哭出声。
「教授啊﹗呜哗……﹗」
咽喉深处似是被我喊出了血丝。
脑中像是剎那间空白了,只有段段回忆、点点声音……
「振宇,你要记得做人不可锋芒太露啊﹗」
「要不断的尝试失败才会成为真正的科学家啊﹗」
「振宇,你……你一定要生存。」
这些回忆、声音似是永远烙在我的脑中。
「也许人在死之前,才明白生命的意义。」
突然想起了教授这句说话,他的意义究竟是甚么呢?或者是死之前可以珍惜与亲人一起的时间。
对我来说,这「意义」却有另一种意义。那是生存、达成教授的遗愿。
为了达成教授的遗愿,现在却不是去哭的时候。
哭只会误事,最后可能令教授死得没有价值﹗
所以我不可以再哭了﹗
接下来要做的事是找出总机房把「危险生化戒备系统」解除,然后逃出科学学部搜索生还者,再逃出大学寻求救援。
手上的液体炸弹未必有足够的保护作用,因此我要好好的装备自己,强化手上的武器。
我在房间左搜右索,居然被我找出了一小瓶硫酸、一卷镁、一包钠和钾、一包銫、一个钳子和一卷胶纸。
我从腰包中取出十二枝空试管,当中六枝倾入了硫酸,外层更贴上了钠和銫而且并将它们分别和六枝液体炸弹卷在一起而成为了强化炸弹。
其馀六枝空试管则倾入了清水。我把所有东西放入腰包中,感觉自已犹如上阵杀敌的士兵,身上全是置人于死地的武器。
我喝了几口自来水后准备踏上路途。我知道馀下的路一定很困难,肩上更肩负了达成教授遗愿的重责。但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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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轻言放弃自己的生命,因为我一定要生存,绝不可以让教授含冤而死﹗
我再次回望教授的尸身,真心的说道﹕「教授,谢谢你﹗我一定会生存下去,为你解开这事件的背后谜团﹗」
我多看教授一眼,心中酸意倍增,这次真是与教授永别。
「教授,再见﹗」一语已休,我便离开了,走回阴森的走廊。
当我正要打开装在怀中的地图时,耳边已听见了地狱冤灵的嚎哭。我应声一看,看见走廊另一端的深处有数十具脚步浮浮的尸影在晃动,似是向我招手。
我从腰间取出了强化炸弹,说﹕「想吃我吗怪胎?如果有能力的话,便放马过来吧﹗」
「呜……呜……啊﹗」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