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霍知行来到书房,屋里不止霍正歧,乔婉宁也在。
“知行啊,最近很忙吗?”霍正歧这几天的心情都不太好,说话的声音都比平时粗了几分。
“过几天大概要出趟门。”
霍正歧点点头,“那等你回来,多花时间陪陪暖暖吧,这孩子好像挺依赖你的。”
“好。”男人温和的脸色暗淡下去,“爸,节哀。”
他摆摆手说道,“我是气的,你说他房子都卖了,就不知道来找我,等到自己临死了才把女儿托给我。”
听着他又有些哽咽,乔婉宁赶紧给他揉胸口。
“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就好好的看着暖暖上大学,然后再给她找个靠谱又对她好的男人,让田舟在天上放心了,你就也算对得起兄弟了。”
“唉......”
霍正歧捏着眉心,一声长叹,他人到中年越来越感到心力疲惫,索性把事情都交给儿子。
“以后暖暖你多费心,她比念念都小,你就把她当妹妹。”他说完又突然想起什么,刚松了一点的眉头一下拧的更紧。
“小丫头水灵灵的住在咱们家里,免不了有人起不该有的心思,不管谁去你面前说什么一律给驳回来,念念那种事不能发生第二回了!”
霍知行一挑眉,忽然想起那张俊俏的小脸,却怎么也没法把她和妹妹联系到一起,更想象不出来那个干什么都拘着的小姑娘谈恋爱会是什么样子。
但他面上也还是应下,“我知道,不会的,她才多大。”
田暖来到霍家住了两天,田舟的后事已经处理完。所有的事情都是由霍家人办的,从头至尾都没让她插手。
因为这场大病,已经没有什么和他们再来往的亲戚朋友,房子也早就卖了还钱。
没有所谓形式上的葬礼,火化完之后,田舟的身躯化为了一捧骨灰,装进了深棕色的木雕骨灰盒里。
田暖抚过雕着精美花纹的木盒,用自己的方式缅怀他。
里面尚留微弱余温,这大概也能算是“田舟的温度”,等这点最后的温度散尽,这个人便彻底的脱离这个世界,再不会有关于他的事发生了。
黑白色的小照片是田舟没生病时的模样。
那时的他很帅,笑起来也很阳光,只可惜这样的一张照片变成了遗像。
等再也摸不到温度时,田暖从棕黑的长椅上站起来,转头看向外面耐心等待的男人。
“知行哥哥,我们走吧。”
......
经过商定,也经过田暖本人允许,骨灰先放在寄存处,她先高考,结束之后再带回老家和她母亲合葬。
做完这一切的第二天正是周一,霍知行开车送她回了叁天没来过的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