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永沂有心哄她高兴,见她往装着珍珠蚌的水桶里看了几眼,笑道:“这蚌是论个卖的,跟咱们中原的赌石一个道理,钱货两讫,摊主现场将蚌壳撬开,开出几个珠子、成色如何全看各人手气,真妹妹……四弟要不要挑一个试试?”
谢知真缓缓摇头:“不必了,我们挑一些大小差不多的珍珠,回船上串着顽罢,另挑几十颗金珠,给外祖母做串项链。”
宋永沂猜出她是不忍杀生,暗叹口气,依着她的意思亲自挑了数百颗质地上乘的珍珠,连还价也不曾,出手阔绰地付了银子,又选了两株颜色鲜红的珊瑚树,使下人们抬回船上去。
谢知真见他说一口流利的番邦语言,和这里的商人们交谈自如,流露出些许羡慕之色。
“所谓技多不压身,四弟愿不愿意跟我学学如何经商?”宋家在此地经营已久,长期合作的商行就在前面,宋永沂护着谢知真避过摩肩接踵的人群,一步步往商行移动。
“我……可以吗?”谢知真有些意动,又觉得身为女儿家,抛头露面不太像话。
“有何不可?四弟只要不嫌弃干这行辛苦,为兄愿倾囊相授。”宋永沂带着她走进商行,和留着大胡子的老板热情地打了个招呼,使下人们将一部分瓷器抬了进来。
谢知真着意观察他和对方如何交涉,宋永沂耐心地将自己和老板说的话向她翻译一遍,给她讲解此地以物换物的标准,教她如何察验香料的成色,又列举了几种做生意时常见的猫腻伎俩。
见她的注意力成功被自己转移,神情也放松了些,宋永沂这才松了口气。
谢知真聪明剔透,学得又认真,过不几日便掌握了许多常用词汇。
人长得好,许多事上也沾光,相熟的店老板们瞧见她,不用宋永沂多说,便自发在原来的价格上再便宜两分,还试探着问她在中原可有娶妻,考不考虑再娶一房小妾,竟似想把自家的女儿一并推销出去。
宋永沂哪里敢应,连忙打哈哈糊弄过去,收整货物上船,带着谢知真往下一个地方去。
这第二个目的地,倒不是宋永沂常去之所,甚至还绕了好大一圈的远路。
大半个月后,十几艘商船缓缓靠岸,谢知真照旧穿男装下船,看到眼前的景象,立时愣住。
却原来此地名为女娲国,长相和语言虽与中原相近,民风却极为开放,罔顾伦常,寡廉鲜耻。
这里不止不禁近亲,就算是亲兄妹、亲父女、叔侄姑甥,只要兴之所至,也会毫不知耻地纠缠在一起,于光天化日之下公然交媾,淫声浪语不绝于耳。
只见一个左臂有刺青的健壮男子抱着个娇小的少女,两人衣衫不整,腰部仅用白布遮挡,“噗嗤噗嗤”的肏弄之声无比清晰地从中传出,少女浪叫连连,声音酥媚:“爹爹!爹爹!我不成了……啊啊啊!”
又有两位少年少女紧紧搂抱在一处亲嘴儿,男俊女美,眉目颇为酷似,那少年不停揉捏少女快要裸露出来的双乳,央道:“好姐姐,给我吃一口……”
谢知真的脸色变了几变,一声不响地转过身子,穿过目瞪口呆的丫鬟们,走回甲板。
宋永沂知道不好,急急忙忙追了过来,拿她说过的话劝解:“真妹妹,这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俗,民风如此,倒不必……”
谢知真的声气难得冷了冷,道:“叁哥,你不用把我当小孩子来哄,咱们之所以在此处落脚,是阿堂的意思吧?”
宋永沂有些尴尬,内心权衡一二,果断卖了兄弟,“嗐”了一声,道:“我早说了这样不行,真妹妹必是要生气的,明堂就是不肯听,喊着闹着逼我干这种里外不是人的事。真妹妹你先别生气,等咱们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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