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司徒情皱眉思忖唐靖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唐靖便已经托着一条雪白的手巾从里间走了出来。
不过唐靖并没有擅自动手,而是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手巾,然后抬手朝司徒情递了过去,有些无奈地笑道:“虽说教主你武功盖世,但毕竟也不是铁打的,这么糟践自己的身体可不好。”
司徒情看着唐靖递过来的手巾和唐靖微笑的神情,沉默了一会,最后他伸手轻飘飘地把那条手巾从唐靖手里抽了出来,然后一言不发地静静擦起了头发。
看着这样的司徒情,唐靖默默笑了笑,觉得自己的努力还是有几分成效的。
水珠差不多都被擦去,不过司徒情的长发还是润润的,只是没有滴水了,但这样的一头黑发柔顺光亮,静静地贴在司徒情的脸侧,唐靖看着,都忍不住想伸手摸一摸。
于是他就方才,自己那么轻轻捻了捻的触感,带着一点水的湿润,那发丝似乎光滑地随时都能从指间溜走一般。
这样想着,唐靖就微微有点出神,然后他做出了一个荒谬,且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举动。
唐靖对着司徒情缓缓将头凑了过去,离司徒情的发丝只有一寸的距离,然后他轻轻嗅了嗅,低声淡笑道:“教主你好香……”
司徒情本来正在低头用手巾擦干发梢上最后一点水珠,唐靖这么一个突然的举动让他猝不及防,也闪避不及。
唐靖的鼻尖几乎都要贴到了司徒情的发丝上。
下一秒,司徒情的瞳孔便骤然收缩,猛地将手中的手巾甩到了唐靖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唐靖脸上出现了一道红痕,司徒情手都气得发抖,一口真气提起来就要一掌拍出,然而当看到唐靖愕然抚着脸的模样,司徒情已经酝酿好的一掌却怎么也没拍出去。
最终司徒情攥紧了拳头冷着脸,拂袖踏进门里,然后砰地一声甩上了门,微微喘着气,背靠到了门上。
门外的唐靖被那砰地一声激地眼皮一颤,脸上的神情渐渐从僵硬变得复杂而苦涩。
房间里,司徒情微微仰着头,脖子上的青筋都隐隐浮现——从来没有人敢对他这么放肆地轻薄过。
可这并不是司徒情此刻心神不定的主要原因……
司徒情在害怕,在回避。
因为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没有一个人能如此牵动他的心绪——即便是鹤归。
司徒情前世跟鹤归相交甚好,后来他寻了一个时机向鹤归吐露了心意,而后遭到鹤归拒绝,那时他也只是觉得有些失望罢了。
直到鹤归死的时候,他将间接害死鹤归的那个人一掌击毙,然后带着鹤归的骨灰一个人回了魔教。司徒情因为此事独自痛饮了一坛陈年女儿红,大醉一场,过后也就将此事深藏在心中,即便是再怀念表面上并没有多么失态。
可今日面对唐靖这样近乎于放肆地撩拨,司徒情竟然有些难以招架,频频出现不知所措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