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屋子里的人走得精光,冯勇蓦地转身,狠狠给了高管一耳光,睚眦欲裂地低吼:“叫轶伦滚过来见我!”
冯轶伦六神无主地在办公室里徘徊,脸上毫无血色,手机一刻不停的震动,他看都不敢看,室内的座机也是跟着响,他忍无可忍地砸了座机,对着门边的心腹大吼:“你他妈是怎么办事的!不是说他很可靠!可靠到卷款携逃?!”
手下被喷了一脸唾沫,梗着嗓子,试图安抚老板:“这、这老板,我们现在最关键的问题不是他跑没跑,而是”
他真是说不出口,冯轶伦又不是蠢货,浑身冒冷汗地一屁股歪进沙发里,手下还得把话说完,现在不是自欺欺人的时候:“他搞了这一出,钱还是小事,如果被外面知道,肯定会有人来查账,我们那些事瞒不住了!现在关键是不能走漏风声,最关键不能让您父亲知道”
利用皮包公司套取自家几千万贷款,就算他们不报案,如果不瞒住父亲,他在冯家——算是完了!
当梁春不顾阻拦冲进来时,冯轶伦知道完了:“爸爸他知、知道了?”
梁春恨死他了,到了关键时候软脚虾成这样,但还要安慰他,做他的主心骨。更重要的是,让冯轶伦心甘情愿地把她从这件事里摘出去。
“虎毒不食子,你做错再多,也是他的儿子,这骨肉亲情是割舍不开的。轶伦,你听我说,事情瞒不住了,你要去求你爸爸最好让他出出气。你还年轻,等这件事过去,有我在他身边,我会慢慢跟他说你懂吗?如果我干净,我们都还有机会!如果我都被连累,你想想,整个盛华集团就要落到你大哥手里了,他跟我们向来不亲,看着好说话,实际呢?”
当夜冯立农赶回半山别墅,二弟浑身是血的从书房里被人抬了出来,至于梁春,也是挨了巴掌,保养良好的半边脸肿地老高,看样子是殃及池鱼。二人在门口遇上,立农谦谦风度,问她可还好。梁春捧着脸,忍不住讥笑:“好不好?这些不正是你想看到的?”
房门是半敞的,她故意把话挑衅愤懑地说出来,即使处于劣势,也要把冯立农拉进硝烟里。他真的干净吗?她不信,也不会让冯勇信。
刮着大风的黑色海岸线上,一艘白色游艇上下漂浮。
不远处开来汽船,马达声被海浪消减不少,荒芜的小港口,除了他们不会再有人。穿着连帽灰色运动服的男人登上游艇,在甲板的晃荡下往下去,珂珊倒好了几洋酒,加上大颗的白冰球,亲手送到男人手上。珂遂良拉下帽子,胡子拉渣地,一口气喝光了,自己再去倒,顺手将文件袋扔到桌上,仿佛非常不值钱的东西。
“人送走了?”
遂良岔开双腿,坐得不正经,随便将头一点:“证据都在这里,就看你什么时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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