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抵达一处林荫小道,这片区域非常干净,路面纤尘不染,路边是一排两层楼的家住房,每家跟前都有一片绿草地,有些人做成开放式的休闲地,有些人用木栅栏隔出花园来。
路上很安静,两个戴着头盔的小孩骑车晃过来,好奇地看看她们,又是笑嘻嘻地骑车跑了。
罗良玺拎着购物袋越过马路,上了一幢房子地台阶,掏出钥匙开门。
先是玄关地灯亮起来,然后是客厅、厨房,来回运了两趟,最后过来运立在大树下警惕看人的珂珊。
他拉住她的手过来,珂珊注意到门牌上打着罗姓,不由嘲讽到:“哼,你真是有钱,买房都买到国外了,是不是在什么英国意大利也买了?”
罗良玺推她进门,揉她的耳垂:“我听这语气,怎么这么酸呢。这次也是突然打算过来,房子前两天才让人打扫,所以现在才带你过来,接下来我们就住这里。”
他把手一指,楼梯口边放着他们的行李。
其实这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这人今非昔比,业务都是走国际化,在外面买房产再正常不过。然而这令她想到苏南,那套由她亲手装修布置的新房,一天都没住过就被人要了回去。就算后来知道是拿给银行抵押,当时地场面,他要回去的那副嘴脸,不是说忘就能忘的。
虽然整件事不怪他,要怪也只能怪梁春从中作梗,然而就算知道是在演戏,怎么能确定哪一句中伤的话不是长期积累下的真话?
那时的她的绝望是真绝望,他的决绝也应该是真决绝。凭什么就能认定他被她妈害得这么惨,他还能毫无芥蒂地回来挽回她?
凭什么他知道在苏南的珂珊一开始就以欺骗性的面貌接近他,他就该无怨无由地原谅她?
珂珊坐进客厅舒适的布艺沙发里,心里却灰败起来。
罗良玺背对着她,在开放式厨房那边洗切烹煮,房子是家庭式的温馨构造,结实的实木地板,打蜡的上楼阶梯,厚重感的原木长桌子,空气里飘起米饭蒸出来的香味,油煎牛排的滋滋声,一切的一切美得都像童话。
谁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消失,会突然断裂?
如果这一切是她主动争取来的,她或许还会有两分的可靠感安全感,可是这全是被人无缘由地送过来捧到她手里的,凭什么呢?
凭什么会是真的。
退一万步假如的确是真的,她又能拿什么去还?
罗良玺把最后的蘑菇奶油汤端到餐桌上,正要喊珂珊吃饭,谁料刚才还坐在沙发上的人不见了。
他以为她是好奇去看楼上,楼上也没有,他喊了几声,屋子里空荡荡地,没有女人的回音。只有一只灰不溜秋的猫咪,慢吞吞懒洋洋地,从卧室的门缝里探出脑袋,朝他好奇地奶声声地喵了两声。
罗良玺过去抱它起来,挠挠它地脑袋走到走廊尽头的窗户前,院子里的汽车也消失了,不远处传来急速转弯地声音。
他没急着打电话,打也没用。
将重了很多的暹罗拖屁股往上抱,拎起它的爪子跟它说话:“她走了,可惜没看到你。不然你猜她会不会心软一点?”
直上了国际航班,趁着起飞前的空挡她才打开手机,没有接到他的短信和电话,这让她大松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