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丝丝的浓浓的白雾在玻璃窗外荡开,外面的天色亮得不干不净,从天上到地下都是暗鸦一片,冬日的寒冷都被挡
在外头,让人渴望着坐在一簇明亮的灯火下,窝进温暖、柔软的地方。
“外面是不是下雪了?”
清脆的点滴的声音隐隐地砸在钢化玻璃上,玻璃在灯光的折射下呈现着透亮的琥珀色。
罗良玺合上笔记本,搁到一边的床头柜上。
珂珊被他拥进怀里,男人身上散发着浓稠的甜味,这不是他的体味、也不是他的呼吸,是珂珊的臆想。
“应该是冰渣,”他扭过她的脸,视线缠绕着、攀岩着、缱绻和静谧地拽她进入一个充满沉醉的世界,赋予着宗教性的神
秘。
珂珊抬手触摸他的脸颊,温热的肌肤,新刮过的胡渣,她微抬起脖子,去吻他的下巴。
罗良玺压下来,顶开她的唇,舌头温柔的挑开唇缝钻进来,寻找着她的,像是要把她的灵魂给勾出来。
男人款款的进入,有规律地耸动腰身,她被填满了,好满好涨,忍不住闭上眼睛吟哼出声来。
罗良玺一手抓开她的左腿,朝斜侧方打开,他把单手臂撑了起来,永恒地注视着她在这场情事中陶醉进去,他不需要做出
很大的动作,而她轻阖的双眼,那排点缀着水意的黑长睫毛,闪闪飘飘,秀丽笔直的鼻梁下,胭脂色的红唇释放出性感的、微
痛的扭曲。
她的每一个微表情,震颤的、脆弱的、倾身投入的,都似黑色的大丽花,颤颤巍巍地带着毒性地,在昏暗的光线下绽放开
来。
他亲她、吻她,总是不够的,只能不住地将自己的利刃和弱点埋藏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次次的鞭挞,以及尽情地释放。
男人沉睡过去,侧着身子,沉重的手臂搭在她的身上。
珂珊睁着双眼,趋向冷静的眼睛,直视着天花板。
属于她的战争才进行了一小半,这场战争引而不发,她像一只拥有无数只腿的蜈蚣,扭曲地在湿地沼泽里爬行,就为了一
步步地去捕捉敌人的弱点,这次送入一滴毒汁,下次再送一滴。
这场阴暗的战争不属于罗良玺。
她小心的扭过身去,被咬得滚烫的红唇还有些麻意,她拿这双唇轻轻的印到属于她的信仰身上。
珂珊离开了宗教的秘境,打开衣柜找衣服,这次看到一大片的女装,真丝的睡衣、雪白柔软的浴衣、色彩斑斓如热带森林
的套装,裤装、裙子、针织的、呢料的,一件件的拿手掌触摸过去,这里装着一个小而华丽的女性世界,都是她的尺寸,标签
还挂着。
她挑出一套内搭,还要一件防水布料的经典款型长风衣,布料似硬似软,簌簌的套上,在腰间扎出一朵迤逦的结。
珂珊回头,拿上手袋和手机,在光影一条线天的门缝中出去。
罗良玺睁开眼睛,等待着外头房门闭合的声音,靠坐起来,于幽暗中点燃属于冬夜的或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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