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挺大方。”银魅脸上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总之表情有些怪,“好,那我换个说法。”他漫不经心瞄我一眼,然后垂目,手一抬抚摸上了我的胸。
“你做甚么。”
“莫惊慌。”他一脸摸你是我吃亏的表情。
见我一副被五雷轰顶地摸样,他又好心地补一句“我只是取你一样东西。”
话音刚落前襟已被这贼人挑开了,全上界最有贞操感的银魅殿下原来拿指挑人衣衫的动作也么行云流水,气度不凡。
我没见过什么大世面,
这一会儿的功夫,气急憋在胸前无法舒缓,一时竟呆一呆。
待我回过神后,他修长的手指从我怀里撤出来,白洁如玉的指间里夹着白花花的大馒头,他狭长的眼微眯着,似是在笑。
“方才是我的举的例子有些不妥当,容我再问你一次。倘若我是说倘若别人抢的是你午膳的三个馒头呢”
馒头
那可不成。
我完完全全的变脸。
这几日因为大伙儿都忙修行,中午很少能聚在一起,所以厨房管事儿的人便在夜里把明儿的干粮备好,分发下来,每人怀里兜几个馒头,吃了便没了。这一日再怎么饿也得等晚膳。
我这会儿才深深体会到了他的悲恸,敛眉道“那就把它给抢回来。
银魅方才露出笑意,“所想正是我所想。”
难得被他夸一次,我话也有些多了,“馒头虽能温饱,但也不至于离便心不安,连觉也困不着,难不成被你抢去的东西,竟比吃的还精贵”
他没做声,只是斜睨着望着我。
我被他盯得莫名的有些心慌,这会儿被他抱在怀里,脚悬着踏不着实地,只觉得心抖得很。唔,不妙。这家伙的掌心捂得我后背很热。唔,似乎更是不妙。
银魅缓缓笑了,一双凤眸灼灼,“难得小妹般好奇,你再往深层次想便成了。”
其实我不大愿意为无关紧要的事伤脑子。
可又怕他没收了我的吃食。
我盯着他手里头的馒头,咽噎口水,“馒头,乃助人温饱之物。再往深处想保暖思淫啊欲的。淫欲”
看他那表情,就知道是了。眼尾弯弯,笑得美是美,可令人
“您能不能放我下来”我声音有些抖。
银魅殿下挑眉,心情相当的好,依言办了。不仅放了我还赦免了我的干粮。不仅赦免了我的干粮,还重新放入我怀里,撸顺了我的前襟,摸了两三把。
我赶紧儿把它捂好了,才继续说“你别嫌我多事,抢东西的人阶位比你高么”
银魅眼皮抽了抽。
“倘若高的话,你也就任命了吧,方才你拿东西,我屁都不敢放,更别提抢了。抱怨归抱怨做不得数。女人么有去有来,犯不着为了她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
“男人也有去有来,何不放眼看看其他。依你之言就算是认定的人了,也能改的对不对”他紧跟着说了一句,脸上莫名地露出几分紧张之意。
我脑袋一缩。
着实分不清他这句算是宽慰劝解还是用言语威胁,只得硬生生地岔开话题,“你的脸色似有些不大好。”
银魅一怔,嘴唇勾着,一双眼直视着我,“原来你也会关心我。”
这话说得真诡异,像是偶尔吃一次醋溜果子的人,还被醋得牙根疼。
“我是三殿的人。”在他毫不掩饰地眼神下,我被盯得头皮一阵发麻,淡定地说了句令任何人听了都不能保持淡定的话,“您您的身体可谓是与我密不可分啊,所以请您爱惜。”
诚然这密不可分,可不是字面上的意思。我只是想说他身子弱了,我们这些下人就得提心吊胆了,将来谁伺候了他谁就倒霉。而殿内一贯有敬爱师长关照子弟的风气,所以这伺候的活儿没准儿又会落在我身上。此番他身子虚下来,我就该胆战心惊。
我埋着头,不敢再多言。
他目光灼灼地望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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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得可都是心里话”还未等我表明肝胆忠心,他便掐断了我的话,自顾自地说,“就算不是,我也爱听。”
我简直是诚惶诚恐。
柔和的日光照在他银发上,隐隐迭迭,那双凤眸也柔和了一些。
破天荒的,他竟真与解释了身虚弱的由来,“其实我的身子无大碍。只是近日听不惯某处传来的萧声,所以便施法稍微玩了玩,与其对抗了一阵。”他低下头,手抚在胸口处,悲戚戚地说了一句,“只怪我一时意气用事,到现在还觉得自己气有些不太稳了。”
萧声
我内心被触动了。
他若有似无地望了我一眼,“玉华的萧吹得可好”
末又悠悠地补了一句,“听闻他吹了一下午,夜里你就病了”
我瞪大眼盯着他,心头像是被一记重锤敲打过,茅塞顿开。
话说回来,那一日的颠鸾倒凤着实来得忒地突然与无措。
我一直还疑心是苗女的香配得不地道,怎就忘了玉华殿下那一曲令神鬼动容的引魂箫声。
如此想来定是玉华殿下的功力甚于强大,把我这无辜游荡的小魂魂也勾了去
我这一厢眉头紧蹙又松了松。
银魅殿下目光闪动了下,极为专心地望着我,言辞恳切关怀之意不予言表,“这儿只有你我二人,有什么话还能不坦白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