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朴实的一个木式挂牌,上面有一圈圈的年轮条,钟携忽然忘记树木的年轮是按照什么算的了,但还是忍不住观察了许久。
后面突然传来了一声呼喊,“姐姐——!”
钟携瞬间回过头,一瞬间好像从这不真实却又扰人心智、不绝于耳的铃音声中,找到了独属于她自己的归宿。
黎荀落喊了一声之后,就站在原地朝她挥了挥手。
钟携回到黎荀落身边后,站在她的身侧,忍不住伸手抱了抱她,鼻尖凑近了黎荀落的颈侧,用力的吮吸着黎荀落身上独有的味道。
“你在吸什么呢啊?属狗哒?回头给你买一只金毛还不行嘛,别蹭我啦……”黎荀落怕痒,笑的双眼弯弯的推拒她。
钟携蹭了好一会儿,才把心里那种不真实的感觉给完完全全的蹭干净。随后她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突然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自从说了要来珠峰之后,心里就总觉得,好像……”
“好像什么?”黎荀落侧头看她。
她已经摘下了帽子,打算去敲钟了。
钟携看着她站在自己面前,眉眼鲜活,双眼之中充满着光芒,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却又给咽了下去。只是说,“没什么,快去吧。我在这等你。”
“对了,你刚才许愿了吗?”黎荀落一边递交东西,一边碎碎念的说,“我听人家说,带着虔诚的心敲完了这一排九道钟,就能心想事成,一生无病无灾的。我师傅说,我运气是很好的那种,但是如果我的运气太好的话,反而就容易变得不太好了……”
“没许愿。”钟携任由黎荀落继续小声嘟囔,见缝插针的回她,“没关系,我敲完了,不一定心想事成,但是我的运气一直倒是不怎么好。”
两个人一个没心没肺的说,一个一本正经的答,居然还莫名的挺搭。
说的人自己说不下去了,她‘噗嗤’一笑,抬起头,说道,“姐姐你怎么知道我说的都是什么啊?”
“我当然知道。”钟携收拾好了东西,笑着站到了人群中,目光远远地望着黎荀落的背影,和她一身洁白的只有在庄重的节日才能穿上的藏服,笑着说,“到你
了,快去吧。”
黎荀落站在经筒前,拿起敲钟锤的那一刻,回头看了看钟携。
钟携此刻逆光对着她,因为光线太强烈,而她站在背光的位置,所以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看到一望无际又被冰棱雪山反射的特别刺目的黄白光芒。
沉下心,黎荀落站在原地,抬起头,内心默念着,手便轻轻的举了起来。
一排经筒,共九道,每一道钟上都有很明显的,和周旁格格不入的敲打的痕迹。lt
长年累月在这里敲钟祈福的人不在少数,每一个不远万里,不辞辛苦来到这里的人,大约也就秉承着,这里是最接近天堂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