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荀落如同困兽般在原地转了几圈,终于有些失控的喊道,“小简——!”
这声音夹杂着不易察觉的慌乱和不为人知的恐惧,然而就如同濒死之人发出的哀鸣一般甚至急促到有些尖利,范小简在楼下正准备接榨好的果汁,冷不丁的听见这么一声,手一松,手里的杯子应声坠地,发出了一声脆响的同时,在地上被摔得支离破碎,玻璃碎片齐飞。
她也没来得及管,跳过了几个碎片后,几乎是踉跄着冲上了楼,看着黎荀落像是要哭的模样,一连声的说道,“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话音落下,范小简就已经看到了室内的一片狼藉。
她一愣,下意识的问,“进贼了?”
黎荀落因为刚才大肆翻找的动作还有些微喘,闻言摇了摇头,目光还在下意识的搜寻着,说,“没有。”
范小简松了口气,随后又小心翼翼的说,“那这是……”
她也看出了黎荀落的状态有点不太对,可是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概是在刚才那一小会儿的时间段内发生的,因为黎荀落被她送回来的时候,状态看上去明明还蛮正常的。
黎荀落这会儿也冷静了下来。
屋里的设施都还完善,密码锁和保险箱也并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并不是被贼偷走的——贼就算是真的要拿,也绝不会放着桌上真金白银的首饰不拿,去拿一个银色的素圈戒指。
“我戒指没了。”黎荀落摸了摸左手无名指。
她是个作家兼编剧,惯用手是左手,所以很久以前,在钟携要把戒指给她戴上的时候,她就说想戴到左手的无名指上。
——那个时候她说,戴到左手上,只要她一用手,就可以看到手上的戒指,就能想得到钟携。
经年累月下,她的无名指上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印记,夏天的时候,那个地方会比正常的肤色要白上一个色号,像是多了个白环。
往常夏天的时候,范小简还总喜欢拽着她的手看,见了也总要笑着说,“落落姐你这是彻底被我姐套牢了啊,戒指没了你手上的圈儿可还在哪。”
然而现在,无名指上只剩下了一个不甚明显的痕迹,肤色在一个冬天即将过后,也渐渐的和周围的皮肤融为一体,而戒指却不翼而飞了。
范小简闻言呼吸也是一窒,只觉得口齿发苦,一下子也有点着急,说道,“你、你……”
“到处都找过了,没有。”黎荀落坐倒在了椅子上,拼命地回想着自己是不是记忆出现了什么差错,戒指是不是没有放在桌子上,而是被放在了另外一个她不记得的地方。
可不应该
啊。
她食指抵在了嘴上,嘴唇被压的有点发白,用力的想着一切的可能。
然而就在电光火石间,黎荀落眼前忽然出现了两个被定格的画面,一闪而逝般的消失。
然而只是短短一瞬间,也已经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