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远当年的礼物没有送出去,他就留作纪念自己用了这么多年,总归还是会觉得遗憾。幸而他们如今又见面了。
但他还面临一个严峻的、似曾相识问题——
他还是没有钱。
蔺家虽然供他上学,给他租房子住,但为了控制他让他无法离开蔺家独立生存,竟然每个月只给五百元,还要自己交水电费。
幸亏他日常也没有什么花销需要用钱,但的确基本也没有什么积蓄。有时揍了蔺家学,那个月那边可能连五百块都不打了。
以往没什么感觉,现在突然要用钱了,才顿觉捉襟见肘。
关于来快钱的方法,蔺远思来想去,终于想到了一个。
周五晚上,是无数上班族狂欢放松的时候。酒吧夜店摩肩接踵,一些地下场所也人声鼎沸。
“17号、29号该你们上场了!”简陋的后台门帘被掀开,工作人员急吼吼地朝里头喊了一嗓子。
阿远戴上拳套朝舞台入口走去,他赤着上身,穿着地下拳场提供的黑底金边的张扬短裤,腰带位置贴着“17”。
地下拳场的拳手因为时常受伤,人员流动很快,打/黑拳的一般都是想赚快钱的、体格健壮的年轻人,想参加并不难。能开起地下拳场大多都有后台,就算拳手受了重伤,拳场也不会有太大的麻烦。
相比其他拳手的魁梧身材,阿远显得很清瘦,面孔也过于稚嫩干净,唯有身上交错的陈旧伤痕让他看起来不像个象牙塔里的乖乖学生。
打/黑拳的拳手和贵族学校里的纨绔学生打架明显不是一个级别的,对阿远而言虽然更棘手一些,但也不过是多挨几拳而已,不会比法器伤的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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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远在公寓的浴室里抹了一把镜子上的雾气,嘴角的淤青不知道周一能不能消下去,不能让阿婵看到。
他围着浴巾回到卧室,坐在床上用手机搜索送女生什么礼物好。打/黑拳赚了一千块,应该够了。
他一扫而过,看到几个商品链接,写着什么“她都感动哭了”、“女朋友感动到哭”之类的,点进去看了觉得好像都不太靠谱的样子,决定还是明天去商场看看。
第二天周六,阿远起床后特意先去镜子前看了一眼,得益于他恢复力极佳的体质,脸上的淤痕已经肉眼可见地淡了一些。
他去了商场一家化妆品专柜,看着一排排瓶瓶罐罐和五颜六色的东西,少见地露出了茫然的神色。
“是帮女朋友挑选礼物吗?”销售员声音甜美地问。
“……嗯。”阿远不大自然地摸了摸鼻子。
“大概想买哪种呢?”
“唔……口红吧。”偶尔听到班上的女生讨论什么色号,说什么女人口红永远不嫌多的,选口红大概不会有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