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朱织织一向是不敢上金陵山的,可这气息实在太过熟悉,她犹豫了一下,顺着气息找过去看看。
在僻静假山后,站的竟然真的是朱织织。
“阿婵!”
“姐姐怎么上山来了?”
朱织织还没说话,就一下子就盈了泪。“帮我救救陆郎吧……”
“你先别哭,发生什么事了?”阿婵环顾了一下,把她拉进假山里说。
朱织织抹着泪絮絮道来。
原来她和陆瑜成亲不久,陆瑜就陆陆续续生了一些小病,但都不是多严重,便只当是备考太辛苦,没有太多想,寻思多补补、注意一些就好。
可陆瑜的身体每况愈下,渐渐病得越来越重,身子越来越虚弱;整日精力不济,十分嗜睡,到后来说着话都可能昏睡过去。
朱织织慌了,找遍了城中的大夫,各种药方也开了不少,却始终不见起色,寻来的名医也纷纷摇头,束手无策。
后来有个大夫临走时,想了想,隐晦地提示她也许不是病,而是邪祟。
“什么神婆、游方道士我也找过了,就连有些名气的寺庙和道观我也冒险去了,可钱没少花,却依然没有用。”
朱织织苦笑,“也是,那些人连我的真身都看不出来,又怎么能指望他们有什么真本事呢……”
她握上阿婵的手,殷切祈求,“妹妹帮帮我吧,帮我求求那位高僧,我实在想不到还有谁能帮我了……”
朱织织有多怕金陵寺的和尚,阿婵是知道的。可她还是来了,阿婵心里有几分奇怪,“你不怕他杀你了?那个男人就值得你这样冒险?”
朱织织含着泪却轻轻笑了,“他值得。”
阿婵叹气,“行吧,我帮你问问。他要是想对你做什么,我尽量劝着点,但我可不敢跟你保证什么。”
反正就是说句话的事,至于释昙同不同意,那就是他的事了。
朱织织急忙欣喜点头。
阿婵拉着朱织织一走出假山,就看见释昙在假山外站着,不知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朱织织先是紧张得攥紧了手帕,随即咬咬牙,鼓起勇气走到他面前“扑通”一声就跪下了,身子深深俯下去,“求法师救救我相公!”
阿婵跑到他身边,拉拉他的胳膊,“这就是我在山下的朋友,她也不杀生的,还吃素呢,你可别杀她。”
“蜘蛛精?”
朱织织诚惶诚恐,“是,民女……呃,小妖朱织织,潜心向善,不敢为恶,今日冒昧前来,是为我相公。他……是个凡人,他近来……”
她想向释昙说陆瑜的事情,却被释昙没什么表情地打断。“我刚才听到了。你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