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人想了一下,附耳说道:“二爷,是洛染。”他是莫泽余身边的亲信,而洛染不过是这舞厅的一个头牌而已。
莫泽余这段时间不在江城,但也知道自家这位台柱子,此时听到顾淮生也是她的入幕之宾,也不过是轻点了点头,对这个名字多了一分印象,他对身边人说道:
“去看一下怎么回事。”
那人不过走了一会儿,就回来了,将消息说给莫泽余听,原来是顾淮生这次来找洛染,可是她却以身子不适推了,实则是在屋中睡觉而已。
莫泽余将酒杯中的酒饮尽,轻皱了一下眉头,便不再管这事。
而这边,顾淮生也终于抬头说了一句话,冷冷地,终于符合了他在外的名声:“再去叫。”
侍应生应下,赶紧向回跑去。
这次,顾淮生没有等太久,舞厅中央的旋转楼梯上就传来些许动静,一个女子穿着胭脂红色的旗袍,侧边开叉至大腿根,一些精致的花纹从胸口绣到腰侧,她做着现时最流行的发型,一双青石灰色的高跟鞋被她踩在脚底,一步一步,似打着节拍一般,饶饶徐来,她指尖轻点着扶手,眉眼淡淡看向下方,自是一番风情万种,怡然自得。
顾淮生微微站直了身子,将酒杯放到一旁桌子上,目光沉沉投放在刚刚说身体不适的女人身上,她往日爱穿洋装,一双黑色皮手套爱不释手,今日倒是一身旗袍,一身妩媚气质再也遮不住,惹人目不转睛。
莫泽余听到声音,微微侧过身来,待看清那人后,举着酒杯的动作微微一顿,眸色微暗地看着她,她虽在舞厅待了三月有余,可这倒是他第一次见她,莫泽余手指摩挲了一下酒杯,轻扯动嘴角。
原真的有人,单凭自身就可以染上一副青烟油画,果然,名不虚传。
入舞厅不过三月,却入幕之宾无数,莫泽余将目光微抬,突兀就对上那人的视线,她轻抬着下巴,明明在这不堪的环境,做着不堪的人,却是不见一丝轻卑,眸中甚是平淡。
莫泽余与她对视看似良久,其实也就是一瞬间而已,洛染朝着他轻点头,便将目光移到顾淮生身上,她两步一台阶,终于到了平地,她踩着小高跟,朝着顾淮生走过去,刚走近他,就被揽进怀中,带到一旁的沙发座位上,一直盯着她的如狼似虎的眼神才隐晦地消了去。
莫泽余移开视线,脑海中却印上那一双眸子,似平淡如水,又似暗藏旖旎,莫泽余突然轻扯开嘴角,伸手扯了扯自己一丝不苟的领带,带着人朝舞厅后台走去,余光只能看见她在男人怀中,轻点男人嘴角的嫩白指尖。
顾淮生沉暗的目光落在怀中的女人身上,声音冷暗:“不想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