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的瞬间,她看见倒在地上被啃得只剩下血水和骨头渣子的妹妹尸体,唯一完整的头颅正对着归海梦,被扣掉眼珠的眼眶汩汩流血,好似在看她。
归海梦被从没见过的惨象吓到瞬间脱力,反射系统自作聪明地让她无法动作。
卓槐也知道,掂了掂她,有点歉疚:“我该叫你别多管的。”
他看都不看屋里的尸体,也不看朝他走过来的男人,抱着归海梦道:“这个点打不到车也不能开房,学校已经禁门了,我们得从这里凑合一晚上,明早起来报警,另外你都碰过哪里,我得消除你指纹。”
归海梦眼见着男人走过来,忍不住张了嘴急喘,闭眼搂住卓槐的脖子:“我不敢——”
卓槐见男人举起刀,压低声音斥道:“别找死。”
大概是他气场冷,男人竟然没冲着他,而是冲着晕死过去的胡飞下了手。
卓槐飞快几步避开飞溅的血迹:“别看,这还有住的地方吗?”
归海梦捂着耳朵,身体蜷成一团:“走,走,最头上那间卧室。”
她没问为什么卓槐不救人,也明白跟精神错乱的人对话是行不通的,但让她住这里一晚上显然更挑战她的接受能力,因此唯一可依靠的卓槐在她心里的重就越发下沉。
卓槐往楼下瞥了一眼,钉死饿死鬼的阴阳短刀自动回到他身上,在墙面留下来的痕迹也恢复如初。
明天警察来时除了一片狼藉的尸体和地下室里没有人形的杀人犯,什么证据都不会找到。
卓槐拿腿顶开卧室门:“我设了个结界,他进不来的。”
归海梦全身还是软的,使不上半分力气,被卓槐放在床上时还要扯着他的衣服不让他走,皱着鼻子哀求道:“你陪我一晚上,陪我一晚上好不好?”
卓槐没办法,撑在她头顶软言柔腔地哄她:“给我五分钟好不好?不然你会进警局的,那里鬼更多。”
“……”
归海梦咬了下嘴唇,欲言又止地看卓槐一眼,随后磕磕巴巴地咬了下他的唇。
卓槐一愣。
“叁分钟行吗?”女孩试图讨价还价,“我就碰过二楼那些带血的卧室门,这个房间的窗台和那张全家福,还有刚刚那个房间旁的地板,我手机也在那里……那个人还从那里,你得小心些……唔。”
卓槐把她推床上,堵上她的嘴。
归海梦被亲的迷糊:“……你不是要出去吗?”
“亲完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