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海梦微微张着嘴,毫不掩饰地表达自己脑袋里许多问号,好半天见卓槐没有收回话的意思,傻愣愣地问他:“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我没有……我的意思是,我身上没有值得你喜欢的啊?”
卓槐反问她:“我一定要在你身上找到什么理由,才能说我喜欢你吗?”
他这句话直接把归海梦问住了。
她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不知道是他难得的温柔梦幻,还是他向她表白更梦幻些,最后只喃喃道:“我并不觉得,跟你看到同一个世界就能让你对我刮目相看,也不觉得同情和喜欢能划上等号。”
“不是因为刮目相看,也不是同情。”
他很早就看到她身上一些被隐藏的特质,他觉得她挺笨的,脑子总是一根筋,可又从不因为善良吃过亏,他觉得她挺特别的。
是本身特别,不是因为镯子。
“我很清楚我刚刚问了什么,而现在我在等你的答案。”
归海梦小小声吐槽:“说是等我的答案,瞧着像在学生会复试上冷冰冰给我答案一样。”
卓槐不太自然地掩了下鼻,刻意地把语气放得没那么凉:“那我可以再问一遍,尽量温柔些。”
他自己说温柔些的时候都带着不确定的语气。
他从小就知道温柔并不会在恶鬼面前保护自己,唯有威慑力才能让他的生活看起来跟别人没有区别,才能让他在别人怪异的目光里坚持自我。
淡漠是他的保护色。
他其实不太懂自己应该如何温柔。
归海梦很快道:“不用啦,我答应。”
“你对我而言是唯一的存在,唯一本身就是特殊,尤其我现在变成这个样子,这破镯子也摘不下来。”
这镯子在一天,她就只能接受卓槐在她身边,她想得很清楚。
归海梦敲了敲镯子,眯了眼笑:“况且谁不喜欢好看的小哥哥?”
卓槐目光停在桌子上,他含糊了一声,不知是不是光线问题,他表情看起来有些难言的复杂,诸多情绪在其间翻涌着,好似无边的浪。
晚上八点半,卓槐送归海梦到女生宿舍门下。
因为前几天奸杀案的尸体被找到,杀手落网,所以现在网上特别难打车,归海梦直接一路公交转过来的,反正加起来都比打车的钱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