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受害者’楚蔚却用披风把自己缩在山洞的一角,脸憋得通红,似乎在赌气,又似乎在思索一件令他特别苦恼的事情。
澹台无离系好衣带,又拢了肩上流泻而下的长发,正欲休息,楚蔚终于憋不住,开口了。
可一开口就是:“你你你……”
澹台无离:“嗯?”
“下次不许这样……”楚蔚像个鹌鹑,把脑袋一大半埋在了披风里,只露出一双眼睛,悄悄咪咪盯着澹台无离这边。
澹台无离看都懒得看他:“双修而已,各取所需,你不必担心我会爱上你。我这人,很有自知之明。”
话外之意,是让楚蔚也不要多想。
但澹台无离知道楚蔚有颗玻璃心,倒也没有直接戳他。
听到这话的楚蔚:………………
随即楚蔚就有点气恼地从披风里钻了出来,大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澹台无离眼睛也没有睁,语气平静地淡淡道。
对面的楚蔚又怔住了。
是啊……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静静看了一眼对面微微仰起头,双手环袖,静静靠在了山壁上,眼睫垂下,似乎随时都要睡去的澹台无离,楚蔚心里有点着急,可又结结巴巴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
但他想了很久,还是硬邦邦挤出一句道:“这样不好……”
沉默。
楚蔚想了想,又认真小声补充道:“对你不好……你……你以后找道侣……怎、怎么办?”
过了许久,就在楚蔚都以为澹台无离是睡着了的时候,澹台无离终于回答了。
“我这辈子都不会有道侣。”澹台无离温润的嗓音从洞穴一角有些模糊地飘来,但那语气却清冷平静得让人心头一沉。
气氛也骤然沉寂了下去。
楚蔚也确实心头一沉,感觉胸口处仿佛被什么东西拉扯着慢慢坠下去了一般。
他本来只以为澹台无离是走投无路,破罐子破摔了。
可听着澹台无离方才那平静到近乎一潭死水的清冷话语,楚蔚又感觉到,事情应该不是他猜的那个样子……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想到这,楚蔚的一颗心揪了揪,然后他就悄悄看了一眼澹台无离的方向。
澹台无离此时略略偏着头,正斜靠在石壁上休息,一身素色单衣,只披着他那件银狐大氅,乌发如云一般蜿蜒缠绕在大氅雪白的皮毛上。
大氅似乎有些不够长,澹台无离微屈着一双修长的腿,却还是把脚从那雪白的边缘露了出来。